“……”
林婉双手捏住裙摆的一角，不断的揉搓着，犹豫要不要开口。
看出了她的纠结，沈瑜也没有为难。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要是之后你愿意说了，或者想要让我帮你做点什么，都可以来找我。就算我不在这里工作了，你也可以去找心内科的许晓阳医生帮助你。”
林婉这个孩子过于内向了。
可惜接替自己的岗位是要拿出真本事的，自己也没办法直接指定林婉做接班人。
作为一名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医术和能力。要是程月更出众一点，那就只能劝林婉最好去别的医院工作，才能避免被程月她们欺负。
不过，这么软弱的性子，到别的地方也不好说。
罢了，要不让许晓阳多来外科看看她的情况吧。
“……程月，程月她！”
一直不说话的林婉忽然抬头看向沈瑜，头发被扯痛了也毫不在意。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充满渴求的望进沈瑜眼底。
“程月她让我帮她做所有功课，还不许让我写一样的。拒绝或者没做好的时候，她就会惩罚我！”
所有功课？
沈瑜一愣，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来，她看到的全都是林婉完成的资料？
“除了实操以外，程月的课业资料，全部都是你完成的吗？”
“嗯！”
林婉重重的点了下头。
怪不得让程月当术中助理的时候，她老是出差错，原来真正有能力的并不是她！
“那……她是怎么‘惩罚’你的？”
刚刚在实习医生办公室门口，沈瑜也听见了程月说要“惩罚”林婉。
“她……”
林婉回忆着，双眼有些微微的涣散。
“她经常扇我的脸，掐我的胳膊和大腿，在我身上扎针，有时候还会让王曼曼和李青把我架起来踹我的肚子……”
“李青会用小刀在我背上划下很多伤口，每次划完她都会开心的嘿嘿笑……”
“王曼曼很少打我，基本上只是帮程月和李青按住我。有时候程月也会逼她扇我巴掌……”
天呐！平日里程月在她面前乖巧极了，原来都是装的！
王曼曼看着老实憨厚的，沈瑜只是觉得她笨了点，但对她印象不错。
李青那姑娘阴沉了些，沈瑜也只当她内向。
没想到这三个人，私下里竟然这么狠毒！
不仅如此，她们心眼子也不少，知道如何用旁人不易察觉的方法伤害自己的同学！
“我刚在你们办公室门口，好像听到她们要在你身上练……”
后边沈瑜没忍心再说下去。
林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今天，李青第一次出这个主意。”
也就是说，如果沈瑜再晚来一步，程月她们对林婉的霸凌就要升级了。
心里大概对一切都有了点数，沈瑜继续梳理林婉的头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有些人肯定是留不得了。”
闻言，林婉如先前那般安静的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沈瑜嘴里的“有些人”是谁，但肯定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或几个。
也许……有可能是全部呢？
不……沈老师那么喜欢程月，应该至少会留下她吧……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沈瑜帮林婉整理好仪容，叮嘱她好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不要乱跑，转身出了门。
本来想直接去实习医生办公室找那三个人兴师问罪的，但考虑到就算她们认罪，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万一之后要开除她们的时候，那三个妮子咬死不承认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沈瑜还是决定叫上许晓阳陪她一起过去。
来到心内科许晓阳的办公室前，心里揣着事儿的沈瑜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房间里除了许晓阳，周博文也在。
二人齐刷刷的回头看过来，沈瑜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停住了脚步。
“呃……周医生，你也在啊……”
沈瑜眼神在两人面上快速的游移。
“你们……我……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这话说得怪怪的，像他们干了点什么一样。
许晓阳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急切的向沈瑜解释：“没啊！没啊！我们没干什么！我们都是面对面坐着的，你看啊！”
周博文被带的有些紧张，赶忙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没事也看起来像有事一样。
真是越描越黑啊……
要不是知道许晓阳喜欢自家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