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我脾气好,容易忍,所以只要我低头认错,这个家还能维持住是吧?纪献,这个家是你的,不是我的。就算他们来了帝都,我也不会见她们,你让她们走。我和你们都无话可说。”
纪眠挂断电话。
这三年也就纪献一直和她有联系,会问她和陆行川过得好不好。
只是纪眠很少搭理他,久而久之纪献也不愿意找她了,也就逢年过节象征性地转发一条祝福短信罢了。
有时候纪献也知道父母偏心,这样做不对。
可他只是嘴上说说,从未真的反抗什么,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受益人。
比如,家里只有最后一块蛋糕。
“让给弟弟吃,弟弟小,你是姐姐,要让着点。”
“妈妈,要不也给姐姐一半吧?”
“就这么一点,分一半你还吃什么?你吃完的了,下次我再买。”
纪献这才开始吃。
换房间的时候。
“我住小房子也无所谓,我还小。”
“你会长大,而且以后要成家,还要带媳妇回来,没个像样的房间怎么行?你姐姐没事,终究是要嫁到别人家的。”
“那好吧……”
纪献扭扭捏捏地开始搬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和爸妈不一样,他是公正的,只是他年纪小,无法反抗高高在上的父母。
所以纪献也觉得,她和父母闹得那么僵,不应该迁怒他,他从小也是向着自己的。
她很讨厌父母明目张胆的偏爱,但更讨厌纪献虚伪的推拒。
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是父母的强势,他也算是个受害者。
可从没有哪个受害者,是一直收获好处的。
纪眠一想到纪家人要过来,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画设计稿都没有心情,时间流逝,两个小时后纪献给她发短信,说已经到帝都了,爸妈应该明天来,今天没有买到合适的票。
他想和她见一见。
纪眠直接拒绝。
没想到一个小时后,纪献发了照片过来,他去找陆行川吃饭了。
“姐夫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感觉他和三年前一样,姐,你怎么就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纪眠原本还没有火气,看到这个,噌的一下冒上来了。
他哪来的脸说自己的。
当初家里破产,母亲病重,一分钱拿不出来。
他饿得饥肠辘辘,短短一个月瘦了十斤。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她四处凑钱,养比她小四岁的弟弟。
她甚至牺牲自己,出卖身体,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陆行川是救了纪家,可欠下的人情是她一个人的吗?
他们既要体面,又要不受罪,嫌弃她这个卖皮肉的女儿,去捧高高在上的陆行川。
他们觉得没有攀附陆行川,就是高洁的表现,和她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们知道了陆行川的所作所为,还是站在他那边,美名其曰是报恩。
“纪献,你如果再和陆行川走动,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姐姐,你好没道理,是你不来接机,不肯见我。姐夫知道我一个人来了,怕我出事。带我吃饭,给我订酒店,还和我道歉,说没有照顾好你,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明明是你不理我,你还不让别人理我?姐夫太纵着你,让你脾气这么大,你以前很温柔的!”
纪献一连发了好几条短信,每一条都在挑战纪眠的神经。
她怒不可遏,恨不得去把他们吃饭的桌子都掀了。
但她忍住了。
不与傻瓜论长短。
既然说不听,那就不说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纪眠也连纪献的号拉黑,有必要的话,她会去登报声明,和纪家断绝关系。
反正三年前她的户口就已经迁出来了,留在了帝都,挂靠在工作室下面。
此刻,餐厅里。
“姐夫……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了,不能叫你姐夫了?”
陆行川听到这话,心里弥漫着一片苦涩,压都压不住。
“你还和以前一样,不管如何,我都把你当亲弟弟。”
“姐夫……你真好。”
“我好什么,我要是好的话,你姐就不会和我分手了。当年是我犯错了,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和你姐没有缘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姐夫,你不怪她给你使绊子,总是为难你吗?以前我姐挺大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小心眼。都不祝福你,反而怨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当年怎么会渡过难关?她真是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姐夫,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