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被月光照亮,女人们背对着王锦,还在盥洗衣物,为明日的进城做准备。
目光从一些熟悉的女人背影上划过,王锦感到非常吃惊,当日蛇类腥气非常大,掺杂着血腥味,按经验来推断,是一头狂猛的凶兽盯上了逃难人群。
而四百人左右的弱势者,是诱饵和被抛弃者,并没有能力去战斗,只能听天由命,等凶兽吃饱了,吃了大半的人之后,才会有幸存者活下来。
事实很出乎预料,四百多人的弱势者,大多数都活下来了,也意味着她们一定会向张允、抛弃她们的人,讨要一个说法。
“北疆有很多高手,是路过的蛊师帮助了她们。”
王锦手里攥着汗,慌张和烦闷在胸口翻腾着。
他觉得是在一错再错,强大的蛊师庇护了这些女人,即便没有特别的目的,也会为自身积攒美名。
真的要为了遮掩管不住下半身而犯的错,继续知错犯错,执迷不悟下去吗?
王锦扪心自问,他对于张允的作为很看不惯,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当初在抛弃这些累赘的时候,他只贪图一时的轻松,现在事情即将败露,才知道后悔。
大燕国律法与太安城刚正不阿新任城主,是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的。
“一步错,步步错!杀了这几个女人后,那张允也不能留了!”
他还是决定要出手,而且必须要快。
趁着北疆处在混乱期,太安城城主刚刚上任的关口,新的规矩和规则没来得及制定,是他唯一能摆脱张允的机会。
错过了这个时机,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跨入营地时,突兀的肩膀上一沉。
细微的呼吸声,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手掌的热力隔着衣物,激起王锦浑身的汗毛!
王锦头皮发麻,浑身发颤的回头,看到了布满温和笑容的脸庞。
“放松,不要太紧张,在下对你们的头目,也就是衮州张允很感兴趣。当然你也别以为你很安全,我的蛊兽好久没开荤了!”
李长生笑眯眯打了个响指。
草木摇颤,约一丈高,毛发如银刺,眼珠发绿闪电狼王,投来仅次于见到小母狼的深渊凝视。
“四阶闪电狼王?”
王锦的瞳孔收缩至针尖大小,吓得是直吸冷气。
从未敢设想过,自己招惹上了四阶真人!
“见识不错,那你也该知道,它想吃你的话,都不用第二口!”
李长生拍了拍王锦的肩,对识时务者很关照。
“真人,大人,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隔了个山头的山坳里,王锦被李长生丢在落叶上,就地是打了个滚,五体投地开始了哭诉。
“一切都是张允算计的,他用自己的女人拉拢蛊师,又对普通男人讲女人慕强的道理,大家都被他裹挟了,我是被逼无奈,被他威逼利诱才来刺杀这些可怜人的!”
瞅了眼跪在脚尖前方,半张脸插进落叶堆,争辩脱罪的王锦,李长生挑挑眉问。
“你是二阶蛊师,他似乎是个一阶蛊师吧?你说你是被他裹挟了,你猜我会不会信?”
“这……”
王锦惊愕昂起头,所有自认为可以辨明的事实,理由等,都苍白无力了。
“我是二阶蛊师没错,但,但我不想名声扫地,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前程!”
“我是太安城的城防军,巡防时期在北疆村镇与张允结识,他给我印象很好,是个孔武有力,腹有诗书的君子。”
“但……是我错了,是我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王锦垂头丧气,似被抽去了脊梁的狗。
人性本就是经不得考验的。
尤其是王锦在发现问题后,刻意又让出了掌握主动的优势。
接二连三的扭曲事件发生后,他怎么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以至于现在连逻辑都理不清了,只有满脑子的魔怔。
“你是太安城城防军的巡防兵,在虫潮爆发前后救助流民,但路途中张允拿捏了你们的把柄,逐渐让你们移交了领头人身份,之后就发生了把弱势者喂凶兽的事,我这么说对吧!?”
目光闪烁不定,脸上也泛起感兴趣之色,李长生在张允身上,看到了枭雄之姿!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张允办到了以下克上的壮举,而且还是克了不止一个!
尽管说张允头顶绿油油,付出了代价,但从王锦的话里,他大概知道了张允的出身!
这是一位真正的蛮荒山民,没有任何门路,人脉,乃至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的野人!
但这么个野人,却借助虫潮之灾,短短不过半月,跃升为太安城大英雄,成为了城防军一员!
这种升职跨度之大,不亚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