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叫做寿清寺,坐落于花市最高的地方,站在寺庙的鼓楼上,可以看见花市所以的风景。
寿清寺门前人来人往,人身鼎沸,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圆铜镜。
“这是什么习俗?”萧鹤然一头雾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习俗,唯独没有见过这种。
黎昭昭想起来了酒店里的镜子:“镜子作为日常使用物品无处不在,如果通过它做媒介来实施书法,的确要简单不少。”
她觉得这个术士挺聪明,就是心术不正!
萧鹤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黎昭昭:“你是说这个寿清寺就是黑猫的家?”
“施主何出此言?那里来的黑猫?”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僧朝着他们鞠躬。
“我看到庙里进了一只黑猫,它在这里不见了。”萧鹤然煞有其事的指了指寺庙的偏门。
高僧笑笑,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庙内未曾养猫,可能是施主看错了。”
萧鹤然也不纠缠:“也有可能,我的视力不好。”
黎昭昭看着僧人身上的袈裟,上面混杂着银线在闪闪发光。
“阿弥陀佛,您是这座寺庙的住持吗?”她恭敬的弯腰,仔细观察袈裟的细节。
僧人点头:“谬赞了,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僧人。很少有外市人参观我们的寺庙,我带你们逛逛这里吧。”
“那真是有劳高僧了。”黎昭昭看得出来僧人身上穿着的袈裟非常昂贵,这份做工在其他寺庙绝对是住持级别才能穿得起的。
可想而知,寿清寺平日里的香火钱定然不少。
“不知僧人如何称呼?”萧鹤然一副对寺庙很感兴趣的样子,到处摸索。
僧人也不阻止:“小僧月下,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月下。”
“我以为僧人的法号都要有道,明,清这样的字。”萧鹤然感到奇怪,僧人的法号多半是他们师父对他们的期待和规劝。
月下很普通啊!
一点也不高级!
月下沉默了一会,他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会问这样的问题。
“江面月影好似天上飞来的明镜,云层缔构幻出海市蜃楼,师父为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可以看清现实。”月下说话文绉绉的。
看来镜子是这座寿清寺的特点,不仅信物是铜镜,僧人的名会也和镜子相关。
一阵槐花的香气飘过他们的鼻尖,慢悠悠地钻进了鼻腔里。
黎昭昭闻着这个味道,感觉过于浓烈,有些呛人。
一个高耸的槐树把一个屋子笼罩住了,屋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墨色长裙的女人,她眉眼处有一些细纹,看起来不再年轻,却很有韵味。
萧鹤然看到这个女人眼睛朝着黎昭昭挤了挤。
众所周知,寺庙里面只有男人在居住,可偏偏这硕大的寿清寺,居然金屋藏娇,让如此艳丽的美人住在这里。
“两位施主莫误会,这位女士本想出家却红尘未断,暂居在我们寺庙罢了。”
黎昭昭点点头,他总感觉这个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和她对视之后,温柔的点头微笑。
路过这个小插曲,黎昭昭终于来到了寿清寺的主殿。
三尊高耸的佛像矗立在大殿之中,嘴角微笑,面含威严的看着众人。
“我们寺庙无论什么都很灵,各位不妨拜一拜。”月下说完这句话便悄然退去了。
“什么都很灵?那不就是什么都不灵的意思吗?”萧鹤然小声说。
黎昭昭看着佛像,佛像受花市千万人供奉,应当有金光在周围闪烁,那是花市每个人的信仰和虔诚。
可是这尊佛像周围居然有淡淡的黑气,尤其是在两眼中间,黑气郁结成团,仿佛像一只黑色的瞳孔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人。
萧鹤然见黎昭昭不说话,就没有擅自拜。
“这个寺庙那里不对劲?”等到两个人出了寺庙之后,萧鹤然终于敢大声说话,才问到。
“这座寺庙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正常的袈裟大衣应该是割截缝制,能以杜防典卖,且无法移作他用,以示虔诚。”
“而他身上穿的大衣明显是一整块布,上面的花样是重新绣上去的,作为僧人未免太过华贵。”
“而且待在这个寺庙里面我感觉很压抑,肯定有一些脏东西存在。”这一点黎昭昭非常肯定。
萧鹤然也感觉不对劲:“我曾经去的寺庙里总有很多小动物,这个寺庙里别说猫了,鸟都看不见几只。”
“估计连蚊子都不愿意来这种地方。”
这句话让黎昭昭突然想到什么,立马睁大了眼睛。
“最大的不对劲就是这里,寺庙你应该灵气纵横,这份气运会让动物们自然而然的贴近,然而这座寺庙里基本上没有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