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灯光有些刺眼,简依安偏过头:“是。”
顾烈辛眯了眯眼,他倒是相信她不会在这种事上面骗他。他起身,打开了简依安的柜子。
拆封的卫生巾还未整理,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塑料袋的药。
瓶装和纸盒装的都有。
看见药名的一瞬,一股凉意爬上了顾烈辛的背脊。
“你买避孕药做什么?”顾烈辛转身问简依安。
简依安只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又累又困,浑身像被人打了一样快要散架,轻声说:“吃。”
“买这么多,当饭吃?”顾烈辛问。
简依安无力争辩,拿手遮住眼睛,说:“对。”
“以后不许吃。”顾烈辛命令道。
“不许?”简依安轻嘲,“难道还真想要我生个孩子,好给你折磨吗?”
“简依安!”顾烈辛怒道。
“别太自私。”简依安说。
顾烈辛本想发作,又想到简依安例假紊乱或许跟这种便宜的避孕药有关,不禁起了几分愧疚,低声说:“之前都有保护措施,你要不喜欢小孩以后不要就行了,不要乱吃药,伤身体。”
说完,便一股脑把药都拨开了倒进垃圾桶。
简依安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心疼自己的钱,但也没气力管他了,翻了个身,面朝着墙睡。
或许是真的累到不行,简依安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关了,而她自己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她拿袖口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之后就觉得口渴得不行,打算起身去倒点水来喝。
不料翻身的一瞬,手肘打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接着,她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
顾烈辛在她身后。
“……”简依安叹了口气,“抱歉。”
顾烈辛揉了下鼻梁,起身下了床:“你做什么?”
“没事了。”简依安说。
顾烈辛站在床边:“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
“你能出去吗?”简依安说,“跟你睡在一起,我会做噩梦。”
顾烈辛眸色深邃地看着她,半晌,走出了保姆房。
简依安起身,倒了满满一杯水喝下,看了下手机,已经快七点了,睡不了一会儿就要起来上班了。
胃里空荡荡的疼,她抱住双臂,趴在了桌上。
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y godness,睡了吗?微信怎么不回消息呀?我发了好多照片给你呢!”
是程硕。
简依安想起程云溪上次那番话,她凝视了一会屏幕,合上手机,没有回复。
还是就此终止吧,免得真相大白后觉得难堪。
简依安趴在桌上浅眠了一会,不一会,手机闹钟就响了。
太阳已经升起,她刚摁掉闹钟,捶了下胳膊,起身出去洗漱。
一开门,就迎面而来一股面包的香气。
“洗漱好了过来吃早饭。”顾烈辛从厨房端出一盘面包对她说。
简依安脑子还是懵的,迷迷瞪瞪就进了洗漱房。
换好衣服之后,简依安坐到了餐桌上,顾烈辛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
奶香四溢,但简依安闻着有点反胃,并不喝。
“取消婚约的事,最迟下个月就会发声明。”顾烈辛说。
简依安冷冷地看着他,想到程云溪说想要感化顾烈辛的那番话,一方面觉得顾烈辛随意玩弄他人感情实在是可恶,另一方面,又觉得程云溪能早日摆脱他是一种幸运。
顾烈辛顿了一下,沉声说:“等合适的时间,我会公布我们的婚讯。”
“婚讯?”简依安惊讶了一瞬,随后冷嘲说,“你还真是随心所欲,不顾他人。”
“简依安,你想说什么?”顾烈辛沉下了眉毛,有些隐怒。
“你喜欢我吗?我们有感情基础吗?你接受得了仇人跟你日日夜夜同床共枕吗?你的冯老师若有在天之灵,看见你给杀人凶手做早餐,她会安息吗?”简依安冷漠至极地说,“你脑子搭错了弦,却让所有人都要陪你玩这样无聊的儿戏。”
顾烈辛神色僵了一瞬,随后笑得狠厉,眼中迸出凶光:“简依安,你以为你是谁?不会觉得我睡你几次睡出感情了吧?别误会,婚姻不过是枷锁,是我将你永远绑在我身边的合法途径。
六亿是你欠我的,只让你你给我当牛做马五年,是我网开一面。而你欠冯老师的一条命,除非你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妄图逃脱我的掌控?想都别想,你只要活着,每分每秒都要赎罪。”
简依安脸色苍白得可怕,她不染一丝尘埃的眸子沉静的看向顾烈辛,不可否认,她时至今日仍在后悔,为什么当年会招惹上这样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