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顾烈辛以前很少干这种事,寡了这么些年没对任何人产生兴趣。
偶尔兴头上来了,也只是去蹦极、攀岩、速滑,做些极限运动来转移注意力。
喝完酒了,也只是蒙头睡一觉。
此刻做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时,想到的……
居然是她。
她穿衣服在浴缸里绯红的脸颊,郊外鹅黄灯的清丽光影,车里恬静温软的睡颜……
不知不觉,脑子里竟然刻了那么多重逢之后关于她的回忆。
顾烈辛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中的不是药而是毒。
又想到她说的那句等他,便加快了速度……
“……嗯”考虑到浴室门可能不隔音,而她又在外面,顾烈辛隐忍又克制,低沉地轻吼。
划啦一声,门开了。
“……”
顾烈辛背对着门,上半身的脏衣服脱掉了,但是还穿着裤子,撇过头沉下了脸:“出去。”
“为什么你穿衣服洗澡?”简依安懵懂地问,这样洗不干净啊。
顾烈辛忍住心中的躁意:“不想眼睛瞎了,就趁早出去。”
简依安身上也是莫名的燥热,看到有凉水自己也想去冲。
她抬脚进了浴室。
顾烈辛赶忙拉好裤子,又抬手关上凉水,无奈地说:“你真是个不怕死的。”
简依安没听到他的低语,只是抬头用晶莹眸子看着他:“我好热,我也想冲水。”
说完,抬手就去拉水阀。
凉水洒到了二人之间,简依安仰面让凉水冲到自己脸上。
水冰冰凉凉的,驱散了一些体外灼热,简依安张开嘴,接水喝。
顾烈辛见状连忙抬手合上她的下巴:“也不嫌脏。”
简依安身上轻薄的外衣湿了,里面衣服透出颜色。
顾烈辛撇过头,咳了一声。
“你身体不好,冲凉后会感冒发烧。”顾烈辛关上水阀,难得耐心地说。
“那你不会感冒发烧吗?”简依安睁眼看他,用手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
柔夷的手指覆上额头,她的眼睛里好似有星光闪烁。
顾烈辛心气郁结,没忍住,低沉地闷哼一声。
这一声带着震动,从顾烈辛的胸腔传到简依安的耳朵里:“你怎么了?”
顾烈辛背过身,克制住冲动,咬牙说:“出去。”
“你很难受吗?”简依安不退反进,担忧地问,“我也很难受,不过,不过,我可以帮你。”
顾烈辛余韵未消,红着眼问:“你帮我?”
简依安点点头:“你帮我找到回家的路了,我也要帮你。”
“你知道怎么帮我吗?”顾烈辛问,而后轻笑一声。
简依安又一头扎进顾烈辛的背上,好像这样宽阔的背脊能让她安心,柔软的发丝贴上他宽阔的背脊:“你说怎么帮,就怎么帮……”
“……这是你说的。”顾烈辛哑声道。
……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在纤细的腰肢上游走,掌下凝滑的皮肤宛若缎带。
轻吻如雨点铺天盖地落下。
身下的人不安地扭动,绯红的脸颊带着莹润的水珠。
“简依安……”顾烈辛呼吸粗重,“我可没有逼你。”
顾烈辛撕开了唱片包装,放在唱片机上。
室内明暗交错,光影纠缠。
短暂的阻塞音结束,交响乐在浮沉中缓缓倾泻而出。
音符在乐谱上跳动,节奏时舒时紧,力度渐强渐弱。
空弦之后,重音和强音追逐交织,和弦浑如天成,乐章迈向高亢。
颤音未消,却泛音阵阵。
休止符后,呼吸间歇,又是新的一曲。
……
后来,简依安真的哭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