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句话影响深远,以至于几十年后的我们依旧把他的话是为真理。
是啊,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叶子在某种意义上赋予人的情感价值却不尽相同,叶子在树上,可以为我们遮挡阳光,落进人的杯子里,又成了顺滑回甘的茶叶;叶子在地上,腐烂成了树的养分,落到人手里,又能制成一件赏心悦目的工艺品。
叶子不同,看叶子的眼睛是一样的,茶水一样,喝茶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人之所以成为,人而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取决于人有细腻又绵长的情感,和漫长又精彩的回忆。
就像你在某时某刻有人做了一个和故人一模一样的动作,你会不自觉的想起她;就像在酒馆里喝着寡酒,碰到几乎一模一样的故人出现在你面前,尽管这个人看着熟悉且陌生,但是你脑子里的回忆依旧是原来的那个人。
叶子不一样,人不是那个人,但是回忆,却还是那段抹不去擦不掉的回忆。
见到苏倩的第一眼,我就有这种感觉。
粉色的长裙,飘逸的长发,精致的脸蛋和淡淡的妆容,不自觉的把我带入那个人,带入那段开始很美好,结局又很惨烈的回忆之中去。
长的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陆先生?陆先生?请问能跟你喝杯酒吗?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苏倩端着酒,突兀的站在我眼前,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奥奥,没有没有,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刚才看的太投入了,没听清你说的话,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苏倩,苏州的苏,倩影的倩。”
我盯着她的脸点了点头:“嗯,苏倩,真好听,好名字。咱们认识吗?你为什么想认识我?”
“刚才舞池还记得吗?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葬爱雪就是我。”
我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还挺反差的,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衣服气质都不一样了,刚才挺狂野的,这会儿变成萝莉了,哈哈哈哈,不过,不过你跳的真不错,还挺有感觉!”
“你的机械舞跳的也不错,很多人估计想学也复刻不了第二次。”
“哦?你是在嘲笑我吗?”
“哪敢哪敢,主要是欣赏,看你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很特别,所以想来跟你喝一杯。”
闪烁的灯光下,我和苏倩默契的碰了个杯,相视一笑,一口气把酒喝了个精光。
苏倩看着我喝酒的样子,嫣然一笑,纤纤玉指拨动眼前的青丝,灯光照在她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上的时候,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紧张。
“哈哈,是吗?你可真有眼光,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我的名字。”
我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傻呵呵的笑:“哈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我也很有眼光。”
我的酒喝完了,但是还没有尽兴,扭过身子转向吧台下意识的朝调酒师喊了杯酒:“嘿,药师,给我来杯 尼格罗尼,给这位女士来杯果汁,她喝不了酒。”
“等等。”
调酒师撸起袖子刚要调酒,被苏倩直接喊停,被我这么一说,好胜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来酒吧不喝酒喝什么,给我来杯 see you toorrow(明天见),陆先生喝醉了,把他的酒给我换成鲜榨橙汁儿。”
我看着她的脸,下意识的安慰:“丁当,你酒精过敏喝不了,听话,还是别喝了。喊调酒师给你来杯橙汁,一会儿你好送我……”
话说了一半,我又捂住自己的嘴,若无其事的转头跟调酒师喊了句:“药师,那就各来各的吧。”
调酒师没有吱声,低着头默默的调酒。
虽说酒吧里声音嘈杂,但是架不住苏倩耳朵尖,苏倩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八卦的问我:“陆先生,你刚才喊我什么?丁当?丁当是哪位朋友?我猜应该是个女的吧,再加上你刚才说我长得像你一位故人,我猜,八成是你前女友吧!说说说说,怎么个情况?讲讲你的感情经历呗?”
我趴在吧台上斜眼看着她,反问:“你倒是挺自来熟,确定真要听?”
“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死了……”
苏倩先是震惊,后面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哎哟笑死我了,我还以为只有女人分手了才会到处说前任死了,没想到男人也会这么说。你可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
“飞机失事……”
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