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再次开枪,打烂了怪物那柔软的肚腹,尽管是被制造出来的,但它依然五脏六腑俱全。
那些柔软的脏器向外流出,拍击在榕的脸上身上,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臭。
蜥蜴发出阵阵吼叫,痛苦的翻转过去,榕抓紧机会站起,再次补枪,头上还顶着一片挂有血丝的白色隔膜。
又是两把枪的子弹打空,榕再次去取新的枪,眼前却一黑,身子摇摇晃晃。即使用那个办法强撑,也无非是饮鸩止渴,压榨自己剩余的生命力罢了。
就算能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终究还是凡人之躯啊。
即使如此,榕也还不想放弃,就算杀不了设计者,他却依然想活下去,因为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榕丢掉身上所有的装备,只剩下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好让自己前行的速度能更快一些。
蜥蜴还有一口气,它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他走近蜥蜴的身体,把枪口对在它的心脏上,想要从这里直接将它击毙。
“爸爸,我疼。”
榕向来没什么变化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展露出异样的表情。惊恐、不安、心痛,多种负面情绪先一步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女人的哭声,和现在的声音并不一样。
从蜥蜴大张的嘴中,钻出两个裸着身子的女性,她们的腰部连在一起,共同组成蜥蜴舌头的两个分叉,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此刻她们的肚腹也被击穿,有粉绿粉绿的肠子挂在蜥蜴尖利的牙齿上,随着爬动从腹腔中被扯出,就像被嚼过拉扯的口香糖一样廉价。
“救救我,亲爱的,求求你。”
“爸爸,为什么要打我,我好疼,好疼啊。”
榕呆立在原地,大脑一阵一阵的发麻。他跪在地上,全身沾满秽物,任由她们抱住自己的身体,将手插入他的胸腔捏动那颗冰冷的心脏。
两声枪响,榕抱着妻女的尸体撕心裂肺的痛哭,那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直到一切归于沉寂。
地面传来了震动,那只蜥蜴还没能复活,便被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砸在身上。隧道塌方,将他们永远埋葬在一起。
这场比赛里,设计者最不放心的人已经死去,他用脚尖点地三下,随后消失不见。
杨木知道榕的目的,他一定掌握着某种可以杀死设计者的方法,所以才单刀赴会,走在其他人的前面。
这方法一定和榕第一场试炼的获胜有关,杨木不明白的是,就算榕是害怕方法被发现,所以一直没有对其他人说,那他之前为什么不使用,而坚持要拖到这个时间呢?
杨木想了半天,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会波及到其他的人。
当空气中再次出现巨大裂缝,而走出的身影却是设计者之后,杨木仰着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他。
虽然不知道那洞里发生了什么,但以设计者那完好无损的样子来看,榕多半和李一样不知所踪,性命难保。
在场所有人都经他的眼睛确认过,再没有一个看上去沉稳内敛,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如果就连榕都失败了,这里还有谁能带领剩下的人们?
他想起榕走之前所做的事情,或许是早已经料到自己会失败,又或是为了谨慎起见留一个后手。在礼堂的时候,榕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把其他人的目光引导到自己身上,而且每次看到自己做出决断的时候,都会露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现在的杨木才明白,那是欣慰,或者是感慨,和一些杂乱的情绪揉碎在一起所产生出的东西。
我是那个继承者吗?杨木不由得想,他对自己没有自信,而且榕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但自己已经不得不挑起这份责任来了。
希望更多的人能活下去,唯有与设计者殊死一战,但在没找到方法之前,他只能隐忍。
杨木的眼神低垂下去,他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习更加冷静的思考,他必须成为下一个榕。
龙文提出事情处理的顺序有问题,由于是先补给再减员,导致自己的队伍少一个人,但设计者并没有理会他的需求。
他们在一个看上去风景还不错的海岛休整了两天,期间过的还算舒服,但逃脱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也就并没有人去做无谓的尝试,相反想在随时都会来临的死亡之前多享受一下人生,没有任何顾忌地在那里玩耍。
包括银杏和芸薹在内的大家都换上了泳装,女生们露出的皮肤让人浮想联翩,如果忘掉以前和以后,只单纯享受现在的话,倒是一副不错的光景。
与此同时,杨木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有两支队伍的队长更换了,他们都是从影子中被解放出来的人,一人名叫岩峭,正如名字一般身体壮硕,圆头粗颈一脸凶相;另一个则是名叫梨坞的女人。他们联合在一起,两支队伍在沙滩下跪祈祷,对着设计者离去的方向吟唱颂歌。
“他们在干嘛?”龙文手里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