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杨木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那人连连点头,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你们还真是有勇气,居然还敢接第二次任务,而且还全员无伤。我们在微机教室的时候,一定要我们把好长的一段字打下来,敲错一个字母摁键就会发生爆炸,手指也是在那时候受伤的。”
“我看规则不是说必须所有人达到要求吗?死了两个人……”
“是在场的所有活人,死者不算。”连帽衫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一下,“打完字的人就可以出教室了,其中一个人害怕受伤,太过于小心,导致打字太慢,最后到时间的时候没有打完,教室内发生了爆炸;
而另外一个人则频繁出错,一开始被逐个炸断手指,然后是仅剩的指节、拳骨、手腕,甚至是手肘,越是受伤就越是容易出错,越出错受的伤就越来越多,后来他终于放弃,直接一头撞在键盘上,和另一个人一同在爆炸里死去了……”
杨木手中的筷子逐渐远离嘴边,然后将碗也放下,连帽衫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苦笑着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你说你的,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杨木报以同样的苦笑,像是要表示自己没事那样,继续开始吃餐盘里的东西。
尽管他仍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原本美味的食物此刻变得难以下咽。
榕开始做和连帽衫一样的事情,开始端着盘子到各个餐桌附近询问情况,有些人还算热情,但还有些人并不欢迎榕,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音游是什么,为什么死了三个人?”榕问。
一个从音乐教室存活下来的人听到这个问题,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告诉榕。
游戏虽然不难,但三首音乐却使他们饱受摧残——第一首充斥着竭尽全力的嘶吼声,不知道是从什么人那里录下来的;第二首则是将各种令人不适的声音组合起来;第三首好像是某种次声波,会直接对人体的健康产生影响。
虽然在那之后,造成的伤害被抹除了,但在游戏进行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顶住压力操作准确的,因而才有了三个死者。
榕看向青松和龙文,他们的伤并没有复原,可能神认为这种状态并不会影响他们继续游戏。
待最后一个人结束用餐后,桌子上剩的残羹冷炙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几张长桌子和酒足饭饱后的人们。
一个人影出现在桌子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怎么样,都吃好了吗?”
正是自诩为神的设计者,只是他的样子与之前有所变化,在面容的正中间有一条竖直下来的黑线,两边脸的肤色似乎有差别。
设计者像走独木桥一般在桌子上来回踱步,样子看起来很急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桌子受到压力,不均匀的咯吱吱响着。设计者经过的地方,两边坐着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害怕这个泼皮无赖将他的怒火降临下来。
“就在前不久,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神继续开口,“我想着你们既然能活下来,最起码在生存方面还算人才,可没想到刚一开始,人数就锐减了三分之一。”
还不是怪你这个混蛋,杨木心想,但他才刚想完,视野突然间就发生了变化,自己似乎仰躺过来,其他人都跑到了天花板上。
不,只是自己浮在了天上,旁边还有其他几个人,水杉和芸薹的身影也在其中。
“别以为我感觉不到你们的恶意。”设计者说着,轻轻一挥手,几人突然失去了依托,直直的摔了下来,但身体还是僵硬着不能动。
在芸薹的惊呼声中,杨木的面门着地,感觉整个头都被拍扁了,鼻子剧烈的酸痛,冲击过了好一会,空白的大脑才有反应。
他慢慢的支撑着自己爬起来,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但鼻子还是好端端的在那里。其他人也逐渐爬了起来,还好除了剧痛没有什么伤,看样子设计者只想让他们吃吃苦头。
“要谢就谢你们死的那些同伴吧,如果不是剩余的人数太少,刚才我就会把你们的保护解除,然后增加几倍的重力,让你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杨木强压着怒火,不让自己再透出一点情绪。
“跟我来吧。”设计者说,他像是走下台阶一样从桌子上下来,尽管实际踩着的只有空气。
三十几人排成一排,紧紧跟在他的后面。杨木感觉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幼儿园里那个阳光强烈的正午,孩子们排在老师的身后领取火腿和蛋糕。
校园内的布局已经发生了变化,操场和其余的建筑消失,除了食堂外,只剩下了一栋被增加到七层的教学楼。
环绕教学楼的围墙不知何时已经靠的离他们很近,将人们可以活动的范围压缩的很小。
“这里就是你们今晚的主战场,到时怪物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