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揽的事,你上去背给它们听。”水杉指着榕,后者此刻正拿着一本涂的乱七八糟的书,像数钱一样用手在那里捻着书页。
“我有不能上的理由,要尝试的话,你们自己看着来吧。”
水杉勃然大怒,其他人也没想到榕会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
正待有人要发作的时候,杨木却伸出手制止了他们。
他拿着那本《伏尼契手稿》走到了演讲台的正面,然后很大声的宣读出“其中的两页内容”这七个字。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暴躁的夜行者突然间站了起来,它扯下自己的两个头,在地上用力踩碎,两根细弱的脖子流淌着黑绿色的血液,无力的耷拉下来。
在疯狂的举动之后,它猛地回头看向舞台,银杏被吓得后退一步,但夜行者并没有再做什么,而是安静下来,整个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从空气中消失了。
芸薹目瞪口呆:“怎么,这……算成功了吗?”
这样就让夜行者满意了?杨木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上台的,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但当他看到另外两头怪物还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才突然间醒悟过来。
每位“毕业生”的性格并不相同,使它们满意的条件也不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要以信件里的规则为核心延伸,至少准备出三种意义不同的说辞才能通关。
在给大家解释猜想的时候,杨木才发现自己从动身上台时就感觉到的东西并不是错觉。
在做好赴死的觉悟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同时,其余人的态度明显变得服从起来,并对他的猜想坚信不疑。
在这种环境里,他们太需要一个明智而且坦荡正直的人来当做领袖,尤其是在与榕的恶劣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情况下。
即使这位领袖只是个高中生。
说起榕,杨木突然想起,在之前的游戏中榕也曾算准他的行动。
那么这一切,该不会是榕特意设计好,要把这些眼光故意引导到他身上的?但仅为此便参加这场试炼未免得不偿失。
他看向榕,想通过榕的眼神来确认这个信息,可榕还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在捻着一张书页,好像真的能看懂那些内容,正在认真背诵一样。
“还剩五分钟。”
那封信上长出了一张怪模怪样的嘴,在那里给他们报时。
每个人都在一遍遍的朗读规则,大脑飞速转动,希望能够从这句话中再读出一些能够投机取巧的方式。
“靠。”杨木突然一拍大腿,“我们被规则的第二句话误导了,只把词典当成是完成目标用的辅助工具,可是并没有说不能背词典啊,为啥非得背那几本书?”
真说起来,词典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书中,反倒因为是最正常的一本而显得特殊。
“可是词典那么多字……”青松还没来得及把疑问说出口便恍然大悟,不再说下去。
“这次换我上台吧,不能总让你一个人来。”芸薹有些怯生生的说,她虽然很害怕,但依然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右手还紧紧抓住运动服拉锁的滑动件。
为了不浪费时间,杨木并没有与她争辩,而是默默点头以示同意。
芸薹手拿词典,成为了第十个将要背诵内容的人。她紧抿嘴唇,杏眼圆睁,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两位“毕业生”。但它们毫无反应。
芸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头长得像海肠一样的人也从座位上消失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芸薹之所以不说话也能成功通过,是因为词典封面下的第一张纸是双面留白的,内容即为空白,只要她在脑海中重复那些空白的画面即可。
现在就只剩下那头大象还在这里坐着,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一开始看它吃过两只蜗牛,只怕会被当成一座雕塑。
“换一种方法,把封面背下来试试,就只有几个字。”杨木提醒道。
“现代汉语词典……”芸薹把封面上的几个字背诵了下来,但大象还是无动于衷。
杨木跑过去看,发现书名下方还写着拼音,但无论芸薹按照拼音字母背诵还是英文字母背诵都无济于事。
尽管规则中已经注明与演讲者是否重复无关,但杨木还是挥手换人,以免还有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们没注意。
香樟走上前来,将芸薹背过的内容再次重述,可这次无论如何,那只大象也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一分钟!”那张嘴又喊了起来,提醒着众人结束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
一直没有动静的大象突然间开始颤抖,两颗象牙被无形的力量扳动下去,硕大的象头像是一个翻盖水壶的瓶盖那样被掀起来。
从它断裂的脖子中,有一根粗大无比的血管正在徐徐升起,上面长满了汹涌跳动着的心脏。
血管向上伸去,一直顶到礼堂的天花板上,然后再迅速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