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舒当然知道,不用些名贵的药材,让太夫人看着肉疼,指不定这药会喝到谁得口中。
既然是太夫人喝,那药效就要立竿见影,还要奇苦无比,可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多的银子。
夏云舒有些满意的,喝了一口茶,回想自己喝药的场景,如今只是让太夫人尝点苦头,确实是便宜她了。
所以夏云舒更不能,让太夫人白白占了便宜,只有让太夫人好好的活着,才能让她看着侯府一步步败落,计划一步步落空。
“这……这药是不是太过贵重了,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哪用的上百年以上的人参和灵芝啊!
不如胡大夫再开些,平常的滋补药方,我老婆子也没那么金贵。”
太夫人的话虽是对胡大夫说的,可目光始终是在夏云舒的身上。
侯府是夏云舒掌家,自然侯府的钱财,夏云舒最清楚,她张口就让胡大夫,开这样的药方。
太夫人都有些怀疑,夏云舒这些年当家,究竟私藏了多少钱财。
“这……”
夏云舒虽侯府的当家主母,可太夫人毕竟是侯府的长辈,太夫人提出要换药方,还是让胡大夫陷入了为难之中,求助的目光同样也看向了夏云舒。
“胡大夫不必为难,太夫人也都是为了我们这些晚辈着想,药方还是按照这两幅来。
太夫人的身体康泰,才是我们侯府的福气,怎么能用那些普通的药材呢,雪言你去将药方收好,现在就让小厮按着药方去抓药。”
有了夏云舒的话,胡大夫也就安心了,将药方交给雪言之后,向太夫人、夏云舒,还有陆兆恒拱手之后,提着药箱便离开了寿安堂。
这样的场面,胡大夫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更不想知道其中的原由,离开寿安堂的脚步,自然也就快了许多。
等到胡大夫刚一离开,楚娇娘就一脸委屈跪在了地上,眼中的泪珠一颗颗无声的落下。
“都是娇娘不好,没想到姨祖母身体有恙,娇娘还来打扰姨祖母,嘤嘤嘤……”
说着楚娇娘又低声哭泣起来,看着是真心的自责。
“你这孩子哭什么,方才你也听胡大夫说了,姨祖母这不算病症,你还这么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坐到姨祖母边上来。”
“娇娘谢过姨祖母。”
楚娇娘带着哭腔回答,这才起身,缓步走到了过去,在太夫人和陆兆恒中间位置,坐了下来。
陆兆恒是和夏云舒相对而坐,这么一来楚娇娘,也就成了和夏云舒四目相对,挑衅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夏云舒的脸上。
夏云舒微微一笑,向楚娇娘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全然都是接受。
“祖母,表小姐既然是来投奔祖母的,想必是要在侯府住上一段时间了,若还一直住在客房的话,还是有些怠慢了表小姐。
怎么说,表小姐也算是,咱们侯府的半个主子,府中还有几个院子空着,不如就让表小姐选一个院子好了。”
“当啷!
呵呵,你们来抓我呀……”
一个金属摔落的声音,从寿安堂的里间传来,紧接着就是一段,孩童嬉闹的声音。
太夫人的脸色立刻就紧绷了起来,带着怒容向里间看去。
“这些丫头,每天就知道胡闹,不知是又把什么东西打翻了,冯嬷嬷你去看一下,该给这些丫头们些教训了。”
太夫人这么说,方姨娘就更是诧异了,寿安堂里的丫鬟,都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里间打闹,还打翻了东西。
“太夫人,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个孩子的,不像是冬霜她们的,她们怎么敢在里间打闹呢?”
“是啊祖母!寿安堂的丫鬟,都是跟在祖母身边多年的人,她们怎么敢在内间胡闹。
不过刚才的声音,的确像是一个孩子的,难道是姑姐家的安哥儿来了?”
太夫人听得眼角直跳,就连陆兆恒和楚娇娘,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凌厉的眼神要怒不怒,看向方姨娘。
“怎么会是安哥儿呢,若是来了还能躲着,不让你这个舅母见。
就是这些丫头,做事是越来越毛手毛脚了,看来是年纪到了,心思都不在我这老婆子身上了。”
太夫人轻描淡写的回答,巧妙的用方姨娘,转移了话题,当初方姨娘在寿安堂的时候,也是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陆兆恒身上,太夫人这才将她送去了青松院。
“原来是我和方姨娘听错了,还以为是安哥儿来了,在祖母的寿安堂玩耍呢。
说起来姑姐和安哥儿,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咱们侯府了,等过继了孩子以后,安哥儿再来也就有个玩伴了。”
夏云舒这么说,太夫人就更加紧张了,安哥儿和陆良鹏的年龄差不多,夏云舒让过继的孩子,给安哥做玩伴,这不就是在说过继孩子的年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