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更误会是齐安帝想纳妃了,那侍郎官额头冒冷汗,差点跟皇上抢女人,赶紧顺着话说:“皇上恕罪,是微臣唐突了。”
齐安帝知道这群人误会了,又不好解释,他看向云芪。
她会意,适时说道:“民女确实已婚配,夫君是不良帅。”
除了齐安帝殿内所有人面色各异,就是齐太后也感到意外,之前并不知她是不良帅的娘子。
“不良帅不就是一群混混的首领吗,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竟然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说不定是抢的人家良家姑娘,有什么事是那群不良人做不出来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云芪一脸无奈听着众人低声议论,她什么都没说这群人就给别人的事下定义,所谓的贵族也比普通老百姓高明不到哪去。
她可不愿这群人满口指责沈瑜,虽然知道他不在意,但是她不允许,当下直言。
“我的丈夫很好,你们少诋毁我丈夫!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娶,哪有什么强迫婚娶。能够坐在堂上的都是南国的中流砥柱,社会栋梁,竟然如此不辨是非,人云亦云,跟民间刁民一样,小妇为你们的言论感到的羞耻!”
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谁都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娇弱无力的女子竟敢当着皇上太后的面训斥皇亲贵胄。
所有人都看向她,有人因为她的言论愤怒,有人眉头紧锁,有人面露兴致。
“放肆!区区妇人竟敢大言不惭……。”一个不知哪来的富贵老头喝道。
齐安帝先不悦开口:“闭嘴!沈云氏说的何错之有,你们议论人家私事成何体统,不良帅同样是朝廷不可或缺的力量,何时轮到你们诋毁。”
众人愣住,皇上都表态了,其他人有怒也不敢言,只是没想到皇上对不良帅的看法这么正面,又有人心中猜忌起来。
齐太后笑着,不仅没有因此对她的态度有看低,反而更喜欢她了,不卑不亢,敢直言,好久没见到这么正直的姑娘。
后面寿诞进行得十分顺利,太后和云芪聊得非常好,不时还开怀大笑,平日大家都惧怕太后不敢说话,很少有这么轻松的时刻。
武吟吟在外面一直等着云芪出丑,没想到不仅没有出丑还得到恩赏,夜明珠她都没见过,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翁旭从来没想过云芪竟然能应对这种场面,还受到皇上太后的恩赏,这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天天追赶着自己的小织女。
他心中一阵发苦,这一刻竟然有点羡慕她。
寿诞一直持续到下午才散,云芪告别太后,桂嬷嬷亲自送她回织染署,顺便带着太后对地字号西锦堂的恩赏过去。
每人赏了一匹绢,相当于八两银子,这可把其他堂的人羡慕坏了,这可是一年都赚不到的银子。
西锦堂的人纷纷感谢云芪,要不是她大家不仅不会有这么好的恩赏还会因为寿诞织品的任务被惩罚。
云芪并没有揽功,告诉她们这是应得,要是没有她们咬牙努力自己也做不到什么,特别是刘氏麻姨她们。
送走桂嬷嬷后,云芪经过署司,翁旭今夜肯定不会回来,里面正好没人在。
她随意喊了两声,确定没人在,赶紧窜进去看出货的记录簿。
四周十分安静,能听到她心脏紧张的跳动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翻了几本都不是记录损坏丝织品的,好像听到外面有人过来,一边翻找不时看外面,嘴唇紧张到发干。
正要放弃时,忽然摸到背面有夹层,赶紧打开。
果然看到一本记录簿,翻看着,就是记录损坏织品的卖出数据。
每匹竟然只卖几钱银子,还看到其他堂的损坏量比锦堂还高,数百匹数百匹的往外出。
一个堂数百匹,每个字号两个堂,织锦作有九个作,整个织染署每个月损失数千匹,当废布价卖出。
有人过来了,后面的她来不及看,只能匆忙几张,赶紧把东西恢复原样。
吴监作和织染左丞过来,两人看到云芪疑惑问道:“沈夫人?你在这做什么!”
云芪故意吓了一跳:“两位大人,我正找你们呢。”
“你找我们什么事?”
“我今日受了恩赏也多亏了几位大人平日的照看,想当面感谢你们,进来见没人在刚要出去。”
织染左丞四处看了眼,见没什么情况才警告她:“以后司内无人不得进来,知道没有!”
“是,大人教训得是。”
吴监作笑着打圆场:“左丞大人,多大点事,这里面又没有宝贝,人家沈夫人也是好心过来感谢。”
织染左丞面色缓和几分,撇撇嘴:“你们织锦作这次确实露脸了,整个地字号都受到太后的恩赏,看你春风得意的模样。”
吴监作确实比平日笑得更灿烂:“都是织染署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