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芪看她不说话,故意说得大声。
“怎么?白纸黑字,武侯府打算不认账吗?这可是你让府衙盖的大印。”
武吟吟一脸肉疼,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反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说不认!东娱坊八号,过几日交给你!”
“不行!我今天就要拿到!”云芪立即拒绝,“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搬空铺子,铺子不过百十两,这可跟武夫人说的价值万两差很多哦!堂堂武侯府做这种小人之事不怕人耻笑吗!”
武吟吟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这间珠宝铺可远不止万两的价值。
一些受了云芪发大财的人纷纷出声帮忙:“这是武侯府主动挑起的,现在不认账大家可不接受,对不对!”
“对,要是他们不认账就闹到府衙,不把铺子交给沈夫人决不罢休。”
“咱们靠着沈夫人挣了银子,这时候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赌徒,已经闹着要冲过来。
相较于一间铺子,还是武侯府的名声更重要,武吟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她去!”
他们稍后来到东娱坊,金陵城最热闹,富贵人家最多的地方。
还没走近就听到喧闹的声音,一条秦淮河两边都是酒肆、花楼、茶楼、戏楼应有尽有。
而武侯府的珠宝铺子便在桥头最繁华的地方,铺内人满为患,云芪算是明白武吟吟为什么一脸肉疼了。
这是割到侯府的大动脉,让他们损失惨重。
忽然店内掌柜大声喊道:“一文钱一件,抢到就是赚到。”
大家立即跟疯了似的,不顾形象争抢起来。
这些珠宝平日可是卖几两甚至几十两一件,现在一文一件,谁听了不发疯抢。
云芪脸色一冷,武吟吟也够狠的,为了不让她获利,直接相当于送了。
连一些平民听到都纷纷冲进去抢,抢到的还没来得及拿银子又被别人抢掉,有的被扯断,珍珠散落一地。
从抢珠宝变成斗殴撕打,乱成一片。
沈瑜已经冲出去制止,他拉了几个根本没效果,直接跃到高处,怒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再有犯乱者,杀无赦!”
大家都抢红眼没人听,直到一丝丝鲜血四溅,一阵血腥味弥漫空气中,一道道惨叫声响起。
所有人看向那手持长剑,剑尖还在滴血的身影,铺内忽然安静下来。
沈瑜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都给我住手,这间铺子已经属于云芪,再有作乱者,杀无赦!”
有人胆子大拿了东西想跑,倏地一声,几缕发丝飘落,长剑的寒光从眼前闪过,那人差一寸就死了,吓得跪在地上。
其他被冲昏头脑的人瞬间清醒过来,眼前这人可是不良帅,混混的首领,不是开玩笑的,纷纷扔下东西就跑。
转眼间店铺内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满地珠宝狼藉,和几个瑟瑟发抖的掌柜伙计。
云芪算是认识到沈瑜的厉害,难怪那么多人怕他的,他是真砍人不带迟疑的,不过也只有他能镇得住这种场面。
武吟吟和翁旭也被吓到,以前只听说过他的凶狠,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动手,心里发毛。
沈瑜没有收剑,来到云芪身边:“怎么安排?”
“去税课司,行商司办好转让手续就行。”她说着朝其他人说道,“掌柜伙计都可以走了,这里以后不用你们了。”
这些人走后,只剩武吟吟和翁旭,去府衙办了转让的手续才算完成。
从拿到铺子地契,行商权起,这铺子就属于云芪的了。
武吟吟恶狠狠盯着云芪,“别开心那么早,侯府的东西没那么好拿,看看金陵谁会再买你的东西,很快就剩间空铺子罢了!”
“空铺子武夫人还那么生气干嘛,生气容易得不治之症。”她好心提醒道。
翁旭看着云芪得意的模样,想争取一下,这间店铺对侯府来说太重要了。
“云芪……。”
他刚说话,沈瑜立马冷声喝道:“翁旭,你叫她什么?敢直呼长辈姓名!”
翁旭愣住,咬着牙:“小舅母……你非要跟侯府交恶吗?把店铺还给吟吟,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如何?”
“呵,小外甥的脸可真大,你们爱咎不咎,这店铺我不仅要定了,还要搞得风生水起。”云芪知道青州无恙之后,说话都硬气了。
翁旭还想说,武吟吟喝道,“回府!”
临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别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好运!”
云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眼底闪过寒意,那就看看谁先弄死谁。
人走远后沈瑜才问她:“这铺子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经营下去,我在织染署只是资雇的临时工,随时可能没活干的。”云芪说着,边收拾地上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