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回忆,忽然想起来,当时姜南乔刚骑马的时候还好好的,小煤是突然暴怒不受控制的,极有可能就是突然受了刺激。
“我们那里的马大多都选用的是性格温顺的马,再加上有专业驯马师成天驯导,它们怎么会轻易发疯。”沈墨蹙眉说道:
“他们要是有什么事,我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说着,她羞愧地低下头,不管怎么样,事情是在她的马场出的,她不可能推卸责任。
“沈小姐最好还是速度快些,事关顾家家主的身家性命,如果云洲有任何三长两短,顾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仅是你,就连江家也会被你连累。”
这时,陈颖颖站了起来,冷冷地开口。
“她自己一个人惹的祸,跟我们江家有什么关系。”没想到江展的母亲竟然也来了。
她带着两个黑衣保镖,一身棕色风衣,整个人身上弥漫着强大的气场,让人心惊胆战。
江夫人来这儿之后,狠狠瞪了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一眼,而后又对沈墨说:
“沈小姐,你准备好给顾家一个交代了吗,这事儿不管什么情况,你是逃不过去了。”
这话说得,语气格外古怪。
江夫人得知这事儿是在半个小时前,当时她还在参加一场豪门夜宴。
正是与朋友们谈天说地的快乐时候,没想到就听自己助理说马场出事了,她立刻赶了过来。
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要是姜南乔出事儿就好了。
她出了事儿,顺带还能连累沈墨那个贱人,这样的话,沈墨就没有理由能进他们江家的门。
“多谢江夫人提醒,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逃脱责任,这件事我十分抱歉,我也会尽全力弥补。”沈墨不卑不亢地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江展却挡在她面前,冷然开口:“妈,这事儿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把大家聚集起来的,理应由我……”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哪都有你,真是蠢死了,见过上赶着捡钱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上赶着找骂的,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不等江展把话说完,就被江夫人指着鼻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江夫人,请您稍安毋躁,顾家也不是不讲是非黑白的人家,究竟谁对谁错大家门儿清。”陈颖颖笑着说道。
一个多小时之后,姜南乔先被推了出来。
事发当时她被顾云洲护在身下,因此只是蹭破了后背的皮肉,缝了几针。
“南乔,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沈墨急忙起身迎接。
姜南乔勉强扯出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真对不起。”沈墨沉沉开口,眼眶发红,显然受了委屈。
姜南乔看出来她的紧张不安,宽慰了两句,便跟大家一起等。
“南乔,你没事吧,看你这个样子,像是还能承受,能不能告诉我们当时究竟什么情况,明明是你的马出了事,怎么云洲也受伤了?”陈颖颖冷不丁开了口。
她语气虽然温柔,可话里话外都是赤裸裸的指责。
“当时是云洲救了我。”姜南乔沉默片刻,正色道:“事发突然,这事儿谁都没想到,但是,我跟云洲只会追究始作俑者的责任,我相信这事儿跟沈墨没有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颖颖眉头一拧,直直盯着姜南乔。
姜南乔心里极端厌恶,厌恶又烦躁。
此时此刻顾云洲还在里面治伤,陈颖颖不过是一个外人,她有什么资格各种指摘?
“意思就是,我们会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在一切明了之前,陈女士还是缄默不言为妙。”姜南乔直言不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颖颖陡然被她这样怼,瞬间恼怒,冷声开口:
“姜南乔,今天这事儿,要不是你,云洲根本不会出事,你真是个……”
“我不想跟你吵。”姜南乔勉强压住心里火气,一字一句开口:“等他出来,一切再另说。”
偌大的楼道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姜南乔沉沉呼了一口气,她的心已经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顾云洲才被医生推出来。
他的肋骨断了两根,肩膀处也有一处骨折,医生说未来一周他都得卧床静养,不能随意走动。
“他有没有其他什么事儿?”姜南乔追问。
医生沉思片刻,“没有,好好照顾他吧。”
姜南乔终于松了口气,却也为他必须经历的伤痛而感到难过自责。
晚些时候,顾云洲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时,姜南乔正坐在他床边发呆,整个人魂儿都像是被抽走了,看起来让人心疼。
“怎么了?”顾云洲声音嘶哑,听得人心里难受。
姜南乔瞬间活了过来,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