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面叹气,“他有没有带娃娃?”
周回语调遗憾,“没有。”
对面又沉默半晌,“你对裴让多关注一下吧,我觉得裴让因特定恐惧,以及其他事情而诱发的焦虑越来越严重了,他或许会出现精神问题。”
周回立马严肃,“怎么说?”
“以前他看着那些按照伊桃做出来的娃娃,只是平静的看着,但有一次,我发现他在对娃娃说话。”
周回皱起眉头,“可能是他心情不错,自言自语?”
“不!他的话不连贯,就像在他的认知里,对面的娃娃在和他对话,我怀疑他出现过幻觉,但我旁敲侧击,他可能是怕我不允许他回来,嘴硬的很。”
周回长眉渐渐紧拧,“好。”
“裴让那边你先看着,他突然昏倒的状况,和晕血相似,快的话,一到两分钟就醒了,最晚,也不过半个小时。”
周回:“好。”
周回第二根烟快要吸完的时候,在浴室的裴让缓缓睁开了眼。
涣散的目光在数秒以后逐渐回过了神,察觉到身上湿透了,他垂眸瞧了一眼。
腹部的血迹是没了,但内裤的边缘还有一点。
不过昏厥过一次后,那种因恐惧而引起的不适感消散了许多,他撑着旁边的洗手台缓缓起身,拉拽了下上衣衣摆,走出了浴室,“周回,给我找一身衣服,再去新开间房。”
周回摁灭烟头,“大晚上的,你又和伊桃折腾什么?”
他以为裴让是突然和伊桃不想在一起住了。
“不是,”裴让身子还是有点疲乏,在周回身边坐下,头无力的枕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她那个,来了好多,弄脏了床,多的……就像四年前的那天。”
他的声音也沙哑,低沉,“可她没有怀孕之前,不是这样的。”
周回眼眸微扩,“那就赶紧帮她调理,会好的。”
“嗯。”
周回站起了身,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了一套衣服,以及一条没拆封的内裤扔给他,“先在这儿等着。”
……
裴让离开后,伊桃呆滞了良久后,哪怕自己穿了条秋裤遮住了身上的一片狼藉,但也没有再往床上和沙发上坐,而是抽了一些纸巾铺在地板上,坐在了地上。
许是自己的外婆曾经在很多地方,包括酒店做过保洁的工作,便知道自己会给酒店的保洁带来多大的麻烦。
虽然这豪华酒店的床垫和床单弄成这样,一般都不会清洗,而是直接扔掉,她还是总习惯先考虑其他,再考虑自己。
她坐在地上的姿势特别乖巧,膝盖并拢,双臂又环着双腿,眼睛盯着被裴让关紧的门,神情就像孤寂了很久的孩子,在盼望爱她的人推开进来。
过了十来分钟。
门外传来敲门声。
伊桃的瞳仁里有了细碎的芒,先看了眼门旁墙壁上插入的房卡,接着她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看见的是时妤。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秒,伊桃眼底的光熄了些许,但又马上露出笑意,“辛苦了我的大宝贝!”
时妤白了她一眼,把背在身上的包摘下来递给她,又把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递给了她,“给,我还给你买了安睡裤。”
闺蜜如此贴心,伊桃接过来的同时,鼻子猛不丁的泛起酸涩。
时妤错开她走进室内,扫视了一圈,道:“裴让呢?”
伊桃刚转过身,听此,她脚步微怔,神色又被落寞席卷。
她走过来把包在桌上放下,拉着包的拉链,背对着时妤说,“说是再重新开个房间。”
时妤托着腮,把她的背影打量了一眼,“你怎么就突然,又决定要和裴让一起住了呢?”
伊桃手上的动作微顿,“我和裴让谈了谈。”
时妤点点头,“我之前看到你俩说悄悄话了。”
伊桃继续说,“他给我解释,他和段清梨什么都没发生,接近段清梨,是怀疑她是当年算计我的那个人,还说自己这两年也不好过,想和我把过去翻篇,好好过。”
“我没能马上给出他一个答案时,他就像过去那样,叫我宝宝,我就有点绷不住,心软了。”
“妤儿,你会觉得我没出息吗?”
时妤坚定道,“不会。我知道,你心软,是知道裴让过去的好。”
“桃桃,你想离婚,我会支持,因为我知道你和裴让过去真情实感的付出过,所以你希望你们的感情是干净而忠诚的,就接受不了背叛。”
“但你如果不想离婚,我也会支持,我能理解你想给爱人一次机会的想法,毕竟这婚姻也是你妈妈给你换来的,甚至婚姻和谈恋爱还不一样,不是说分就能马上分的事。”
“总而言之,人这辈子,能不能活的开心快乐,全在于自己怎么想,能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