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云驷,参见父皇!”
一进勤政殿,不等陈武元开口,云驷便跪地先开口道。
云驷余光则观察到勤政殿内的另外二人。
此时云驷最恨的不是大皇子云季,云季素来与他相争,他不恨云季,生在帝王家,谁也没有办法,这是他和云季的命,而苏世藩,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连诛九族!
他娶了他的女儿,本想用心待她,让她享王妃之尊,可她辜负了本王,为了一个乡野流民,竟然不惜假死逃走!
她的好爹爹,苏世藩现在竟参本王谋反!
苏晓歆、苏世藩、苏家、本王若有翻身之时,就是你们全家屠尽之日!
“怎么?朕还没开口,你就要自称罪臣了吗?”
陈武元慢慢踱步到云驷跟前说道。
云驷身上的雨水一滴滴滴入勤政殿的石砖上。
“孩儿,孩儿自知自己有口难辩,孩儿愿戴罪立功,御敌前方,孩儿请求父皇给孩儿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云驷深深地伏在地面上,他的嘴与地砖只有一指之隔,勤政殿石砖的味道,他永远的记住了。
“哦?戴罪立功?”
陈武元转身回到御座前。
看向一旁跪着的云季和苏世藩问道:“云驷说要戴罪立功,云季,你怎么看?”
“儿臣惶恐,儿臣以为,云驷虽有过错,但毕竟和儿臣为手足,戴罪立功,未尝不可。”
云季说完,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好家伙,韩休这个老头真是害死我了。
先是让我在父皇面前着力诋毁云驷,如今,如今又要为云驷求情?
苏世藩和云驷跪在云季两侧皆不敢语一言。
“云驷,朕这次决定派赵广领兵,你去监军。”陈武元说道。“这些事,先放一边,等你得胜回朝,朕再处置你!”
“父皇,父皇,儿臣领旨!”
云驷将头重重地磕在石砖上,久久不抬头。
“行了,日子也近了,赶快回去收拾收拾,不要在战场上丢朕的脸!”陈武元说道。
“儿臣遵旨!”
术士山上。
“哎,长庚,听说了么,北魏已给西凉下了战书,要和西凉打大仗了!”
王冕爬到山顶对着正在练武的李长庚说道。
李长庚并没有理会王冕,王冕则气喘吁吁趴在石台上缓气。
“一进则为攻,一退则为守,攻守结合,唯快难破。”
说罢,李长庚挑起长剑,一阵舞动,片刻,一旁喘息的王冕只见面前十米外的果子全都掉落在地。
“哈?!好功夫!!”
王冕看后不禁拍手称快!
“长庚,这树十米开外,你都能隔空取物?那战场上岂不是能隔空取人性命?!”
王冕扶着李长庚的肩膀说道。
李长庚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王冕道:“这只是天极剑法的初阶,现在我只在初阶的第三层,等到初阶第九层,剑法便可抵达百米。”
“哟,好厉害的样子啊?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给你从大牢里捞出来的。”王冕顺口说道。
李长庚听后,瞬间推开王冕,独自向前走去。
李长庚的神色有些躲闪,王冕见机趴到李长庚的身旁说道:“长庚,你知道,你肯定还记得苏晓歆,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走开!”李长庚一掌推开王冕。
“长庚,咱们,咱们真的要和苏晓歆一刀两断了么?”
王冕问道。
李长庚沉默阿许久,最后说出一句“不然呢?”
“难不成,还要再搭上命去被她当面捅一刀么?”
术士山上的道观有大片的建筑,独门独院连城一大片,而李长庚居住的秋月居便位于最东侧流水小桥附近。
陈家县原来的苏府里也有一片这样的流水小桥,而那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晓歆。
如今物是人非,一瞬之间,云泥之别,时间如是,人亦如是。
“她,她现在是云驷的皇妃,不是我的歆儿了。”李长庚说着,眼眶又有些发红。
“可是长庚,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整日颓废下去,没了苏晓歆,咱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你还有爹没找呢?李员外你就不管了么?还有你的二叔,他现在被北魏捉了去,而且大家都说,大家,都说你二叔已经降了北魏。这些你都不管了么?!”
王冕激动地说道,“长庚,我只是一介腐儒,尚且知道不可为儿女情长沉迷一世,可你现在呢,八尺男儿,城破家亡,却还躲在这山里在这蹉跎岁月,你!哎!”
王冕说罢拂袖而去,只留李长庚在原地。
李长庚手握着剑鞘,用尽全身力量抽出剑身。
说得对,他已经消沉的够久的了,可现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