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下起淅沥的雨,滴滴湿透李长庚的衣衫。
“如果我也能在战场上杀敌成将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和歆儿体面的道声珍重。”
李长庚扬天任由自己在漫天大雨中踉跄失意。
“哎,长庚,长庚!”
李长庚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王冕卖字画的摊子上。
王冕起身向李长庚呼喊道。
可李长庚似没了知觉,只自顾自地向前走。
王冕急忙拿起油纸伞,跑上前去为他撑起。
“长庚,你这是怎么了?”
王冕这时走近才看到李长庚脸上身上的伤。
“你,长庚,你这身上怎么全是伤啊?”
李长庚一把打翻油纸伞,傻笑了起来。
王冕被吓得不轻,摊子也不收了,连忙拉着李长庚回了客栈。
而后一连几日,不知是被雨淋伤寒,还是心病。
李长庚高烧不退,王冕寻了郎中,也是久久不见好转。
而这边,苏府二小姐苏晓歆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小姐,小姐,您多少吃一点吧。”
丫鬟柳红苦苦哀求着,见苏晓歆不为所动的样子,柳红竟扑通跪在了地上。
“小姐,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奴才们的命贱,受死受罚无所谓,可小姐,您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苏晓歆眼泪在眼圈打转。
“今日已是初八,明日午时二皇子便会骑着高头大马来苏府接亲吧?”
“是。”柳红点头答道。
“爹爹说,圣上已下旨,大婚之日不变,到时候苏府张灯结彩,满堂红彩,也可以为我冲喜。”
“小姐,奴婢知道你还在想那个李长庚小姐,老爷其实不让我告诉小姐的”柳红见苏晓歆日日伤心,于心难忍,便吞吞吐吐地说道。
“既然爹爹不说,一定有爹爹的道理,柳红,你不必说了。此生我的命已定,惟求今后莫再提起他了,徒增烦恼罢了。”
苏晓歆说后,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她顺眼看向一旁在烛光下映的鲜红的嫁衣,流离的珠宝首饰。
“罢了,我已嫁作人妇,就该恪守本分,从前的种种,就此忘了吧。”
第二日一早。
举城欢庆,清脆的爆竹声扰醒了昏迷的李长庚。
“水,水”
李长庚已烧的眼前发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道。
“长庚,你醒了,给,水。”
王冕几日在长庚身边尽心照顾,书画摊也扔了几日,不去理会。
王冕急忙将一大碗水送到李长庚嘴边,几口热水灌下,李长庚大口地喘息着。
“外面,这是?”
李长庚疑惑道。
举城欢庆,王冕一介平民,再瞒也没有必要了。便开口说道:“今日初九,是,是苏晓歆大婚的日子。”
出乎王冕意料的是,李长庚既没有出离的愤怒,也没有嚎啕大哭。他楞了半刻。
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苏府二小姐今日出嫁,可喜可贺,咱们也应该高兴。”
“长庚,你没事吧?长庚,你别吓我。”
王冕的话在李长庚的脑海里渐渐模糊起来,
“扶我起来,我想最后再看她一眼。”
王冕连忙回过神来将李长庚扶到阁楼的窗前。
只见那迎亲队伍从皇宫出城,一路声势浩荡绵延至苏府门口。
一向不屑于权宦的王冕一时也神色恍惚说道:“长庚,若我高中回乡那日,会不会也有这样浩大的阵仗。”
李长庚苦笑一声,便在王冕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阁楼,挤入攒动的人群。
“霍,这皇子大婚就是气派,这队伍少说也得上千人了吧!”
“哎,你听说没,据说成亲圣旨送到苏府那日,苏小姐竟然割腕抗旨。”
“真的,假的?”
耳边一闪而过的几个路人的议论声,让李长庚忽的慌了神。
“歆儿,歆儿。歆儿怎么样了?”
李长庚径直拦住那几人的去路,死死地盯着几人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你说苏晓歆啊,她今天不是好好的出嫁了吗?!神经病!”
路人摇了摇头,一把推开李长庚,李长庚被推倒在地。
“失礼,失礼,我兄弟最近神情恍惚,失礼,失礼。”
王冕一边向几人赔罪,一遍赶紧扶起地上的李长庚。
锣鼓声震醒了李长庚。
“皇子迎亲!众人规避!”
一声锣声响后,敲锣人高声喊道。
只见迎亲队伍中间一贵气不凡的男子仰面骑着汗血宝马,那马头挂着珠宝镶嵌的器具,就连马蹄也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