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为了偷一个保险箱,还要劳师动众地杀人,这有点太过了,”钱万里砸吧嘴又琢磨了一下,“交警大队那边问过吗?”
“还没,”宋元启瘪起嘴,“我不认识人,所以想让师傅你去问问。”
听见师傅一声啧,宋元启知道这事儿稳了,“我回头把名字发给您,您找找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啥的帮忙问问,谢谢师傅。”
“你还别说,我还真的在交警大队有个熟人,到时候问问,也只能帮你问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没说要帮你直接搂过来,人家办事有自己的流程,你别长着个大饼脸就说人调查有问题。”
自家菜鸟徒弟有多莽撞他是知道的,有时候宋元启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说这么做有问题,嘴巴和手就跑在脑子前面,还要他帮忙兜屁股。
不过索性孩子悟性高,别人硬是想不到的点,他有时候脑子一转就有些巧点子,就像杀人为了骗老头出门偷东西这事儿,他是很难想到的。
“师傅,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钱万里睁眼通过后视镜瞄了一样闭目养神的宋元启,总觉得他这句话后面没瘪什么好屁,但还是应了一声,“先说吧,该不该说你都想说,那就干脆说呗。”
宋元启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睁开眼睛圆提溜地眨巴几下,“其实吧,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比骗老头出门还要大胆”
钱万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放吧你就!”
“车祸死的那个男人,住在丽湖湾十五幢的801,户薇薇家住在丽湖湾十八幢同样楼层同样朝向的801”
此时刚好绿灯转红,宁行舟一个急刹车,就跟他的思路一样。
他都按捺不住,转过身去盯着宋元启的脸,开口就是,“你真行啊宋元启,你这都不能说大胆了,你是要改行做编剧啊,我看你这脑洞不写剧本可惜了!”
副驾的钱万里一言不发,眼睛重新闭了起来,仔细看的话,眉头并不舒展。
之所以他没什么动作,那都要怪宁行舟把他要说的话抢着先说了,他再骂就多余了,所以他甚至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宋元启说的话。
宋元启也知道在自己的构思里,整件事情听起来确实很荒唐,所以他也只是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我只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师傅不是老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真实案件往往比剧本编写得更离奇,你怎么就能确定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呢,你只不过是不能够接受,一些表面上不相关的案件以这样的理由被联系在一起,那你觉得不可能,就去找出反驳我的证据嘛,我觉得有可能就去找证明他们有关联的证据,反正我是觉得,在他们眼里,说不定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就是因为时间其实很局限,一定要按计划进行,所以针对的是家里的男主人。”
他甚至都不敢把他对曹一知出现在不同现场的怀疑说出口,没把握的事情说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师傅和宁行舟恐怕真的会送他去精神病院。
宁行舟透过后视镜看到宋元启认定了就一根筋的模样,也不多说了,绿灯一亮,他安心开车。
短暂的沉默后,钱万里睁开双眼,变成了老刑警狠毒老练的睿智眼神。
“所以吴明芳不是凶手的目标,凶手把人绑起来,等家里的男主人回家,杀人之后果断灭口离开,”他顿了一下,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十五和十八弄混这件事难度系数很高,数字弄混还好说,如果提前踩点了,怎么会走错呢?”
“如果凶手是看错了别人给他的信息呢?”宋元启眼神闪过一丝亮光,手指在空中笔画了数字‘5’和‘8’,“有的人连笔写数字‘5’的时候,会把两笔连在一起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上面没封口的数字‘8’”
钱万里眼神里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敏锐,“你的意思是,雇凶杀人?”
和师傅这只老鹰相比,宋元启这只少鹰毫不逊色,“不排除这种可能,又或者是同谋,不然总不至于杀错人都不知道,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太过紧张和过于黑暗的环境,让他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回应他的只有前座充满怀疑的鼻哼的声音。
车子缓缓驶入高架,像是一艘穿梭在时光隧道中的飞船,渐渐将身后那片充满现代气息的高楼大厦抛诸脑后。随着车速的提升,窗外的景色如同流动的画卷,不断变化着色彩和线条。
高楼大厦的钢铁森林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观。远处的山峦起伏,近处的田野广袤,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
交错映入眼帘的是养眼的绿和质朴的黄。那是还未成熟的稻田的嫩绿,在阳光的照耀下泥土中点缀着稀疏的稻苗;那是树林的翠绿,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这些色彩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和谐美,让人心旷神怡。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各自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宋元启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