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还有教怎么辨别是不是楼层停电的,就是看看有没有别的距离比较近的无线网络信号,或者到窗户看看周围的邻居家里有没有开灯。
首先按照第一步,手机上没有发现信号较强的无线网络信号,往窗外看去,小区别的楼开灯的窗户星星点点,可是从窗户根本看不到这幢楼有没有停电。
偏偏在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外卖骑手的电话,同时响起的还有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紧迫的危机感步步逼近,曹一知也没多想,躲进了卫生间里才压低声音接通电话,“外卖吗,房门口就行,我不在家。”
说完,不等对面回答,她就把电话挂了。
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藏在后背,同样也是控制住脚步,不动声色地来到门口,侧耳凑在门口听动静。
可是门口一直有脚步声,仿佛有一个人在不远处踱步。
脚步声具象化型,变成了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锤着她的心,然后又变成了一把钩子,把心脏往嗓子眼外拉。
就这么一锤一拉的,她的心脏都快要碎了,碎成一片片,堵住她的气管和鼻腔,让她无法呼吸。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走路的声音,曹一知甚至能从鞋子落地的动静,分辨出对方穿的可能是一双硬胶底的鞋子,同时也能听出这个人的体重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范围。
平日里走过千万次的走廊,闭上眼睛就浮现在眼前,脚步的声音穿入耳朵的瞬间,她仿佛也能在眼前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在走廊里踱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她只是下意识觉得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应该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甚至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就为了遮住自己的脸,不让监控拍到。
她转念又想,可是如果整栋楼都停电了,监控应该也没办法正常运行吧。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思维也会无比地活跃,她的大脑里飞速盘算着——
第一层,她家住25楼,假如整幢楼都停电了,电梯也应该停止运行,那就意味着外卖小哥要自己爬上来;
第二层,外卖小哥爬上25楼之后,怎么也得一肚子怨气,打电话的时候就算被抢话,也能听到对面的气喘,可是她刚才又从电话录音里听了一次,对面没有任何动静;
第三层,真正的外卖小哥其实遇到了电梯停用,会先打电话询问,在送餐结束之后,也会马上离开赶着送下一单,不会像这样还停在门口;
第四层,如果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住在这一层的某一个住户,也不会在门口踱步这么久,就算电话打不通,也不会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门外还在踱步的人肯定就不是外卖小哥,也很有可能不是这一层的住户,他甚至没有喘气的声音,当然这个前提是这幢楼真的停电了。
其实这一层只有四户,分布在电梯出来之后的左右两个方向,她家这边的另一家,住的是两个小姐姐,平常家里也不会有男性出现。
两家平日里有来往,有时候曹一知家里寄的水果太多吃不完,还会送给她们,她们也会回敬一些小零食。
这么一结合,门口一直徘徊的这个人肯定不正常,虽然很早已经有这个预感,可是经过不是很缜密的逻辑分析,再次确认了这个答案。
本就悬着的心,现在终于吊死了。
曹一知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发现她的外卖确实显示着已送达,可她怎么也不可以轻易地出门,起码在门口这个踱步的人离开之前,她不能离开。
只不过明明已经在电话里说了她并不在家,为什么对方还在门口逗留,家里并没有开灯,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此时在家的?
难不成在她下午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要走到电梯那边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曹一知还是趴在门上继续听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门口还是没有别的声音,虽然门口可能已经没人了,但曹一知也不敢再吃门口放着的那份麻辣烫了,如果真的有一份麻辣烫的话。
她不能保证在门口的那个人有没有对这份美味的麻辣烫下点什么药。
此刻的房间中才是真正的死一片寂静,平日里小区里的喧闹都消失不见。
曹一知坐在地上,身体靠在门上,脸庞清瘦,嘴唇干涩,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搬家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连夜搬家走人。
好在这会儿也已经歇够了,门外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但这一次,是曹一知熟悉的隔壁住的小姐姐的声音。
再次听到了她们的声音,曹一知几乎都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等小姐姐们走到家门前的时候,她打开了门,疲惫又开心地向她们打招呼。
“晚上好,我好饿啊,我能蹭个饭吗,我可以给钱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