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忻州的人都在等着孟府的大宴,孟家的旁系也都是如此,但等来等去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孟府一切照常,似乎对孟辞归并不重视。
但知晓一些内幕的人心中是有数的,毕竟孟府房产变动有迹可循,总是瞒不住的。
孟辞归回来后至今短短几日,名下的产业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虽说与孟府相比不值一提,可孟如菱在孟家养了十几年,名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听说在外面惹了事还会被发配到布庄去劳作,谁家正经姑娘这样对待啊。
这也是万家不愿意万鹏程与孟如菱亲近的原因。
他们万家怎么说也算是书香世家,他们祖辈创建的万里书院虽然没出过什么肱股之臣,但总算是有几个上的了台面的,如今万鹏程又考上了秀才,明年便要下场乡试,说不定还能一举高中,怎么能取一个商人之女?
若是这孟如菱得孟府重视也勉强配的上万鹏程,可这境况哪里像是重视的样子?
所以眼下孟如菱对万鹏程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们是满意的。
只是被孟如菱这样一闹,忻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万家的嫡幼子心悦孟如菱,但孟如菱却瞧不上万鹏程,甚至直言他不如孟知故,这可是让万家生了好大的气。
只小辈的事情长辈插手也实在难看,看在结果还算好的份上万家便将这气忍了,毕竟等万鹏程高中,日后结亲的人家可多了去了,被盛京的权贵看上也未可知。
三月初三上巳节,整个忻州前所未有的热闹。
孟辞归被孟如菱拉去了仙台山庙会,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手一松又退回了马车。
罢了罢了,这热闹不凑也罢。
孟如菱锲而不舍的将人拉了出来,两人手挽着手往山上去。
仙台山在忻州南门三里外,上面有一座仙台观,据说千年前有仙人在此飞升,因此得名。
二十六年前,孟母随齐康入盛京,孟老爷子给仙台山修了宽敞平稳的台阶,亦有可行驶马匹车辆的大路,山顶的仙台观翻修,三清尊神镀了金身,只为保佑孟母一切平安顺遂。
“因为表姑姑仙台山才修的如此安全阔气,忻州城的人都很感谢的。”
不仅仅是因为一座仙台山,孟府这些年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忻州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源于孟府,更是因为孟家的大小姐。
知恩的人总是多的,至于那些不知恩的,不提也罢。
孟辞归回来后听了许多关于孟府的事情,仙台山自然在其中。
如今身居其中,倒是另一种心态。
嘈杂的人群不在恼人,脚下的路似乎也不那么难走了。
随着人群移动,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山顶。
远远瞧见仙台观威严肃立,摆摊的商贩很自觉的避开了大门,留出得以通行的道路。
孟如菱对这里轻车熟路,带着孟知故进去直奔一个卜算的位置。
“留德道长,今日又是你值守啊。”孟如菱熟练的打招呼。
她来十次九次都能碰上这位留德道长。
被叫做留德道长的人看着是有几分风轻云淡在,只见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你怎么又来了。”
孟如菱拉了拉孟辞归,道:“我带阿辞姐姐来算一卦。”
留德道长这才将目光落在孟辞归身上。
孟辞归微笑着看着他:“不知道长擅长什么?”
留德道长移开眼神,歪歪扭扭的靠到后面的椅子上:“姑娘想算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你算什么,我就擅长什么。
孟辞归:“道长算不出来我想算什么吗?”
留德道长:“慢走不送。”
孟如菱十分上道,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留德道长十分自然的将银子收起来,懒洋洋的道:“祸尽福至,姑娘命好。”
孟辞归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子。
留德道长坐直了身子,笑着道:“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说呢,留德道长一笑,那一丢风轻云淡的仙风道骨就没了。
孟辞归将金子放在桌子上,认真建议:“道长还是别笑了。”笑起来不好骗人了。
留德道长:“……”
看在金子的份上,忍了。
孟如菱难得见留德道长吃瘪,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留德道长知道孟辞归不好惹,看了孟如菱一眼,道:“你也别笑了,一堆烂桃花还笑得出来。”
孟如菱:“……”
孟辞归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态度,想进去拜拜,看了看摆着长队的人们,很自觉的朝后面走去。
排队。
“阿菱和道长先聊,我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