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若是在寻常老百姓家维持三口人的花销肯定绰绰有余,但对于过惯奢侈生活的贺家人来说远远不够。
别看老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但她也十分讲究排场,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蜀锦就是云锦,耳朵上戴的翡翠耳环是极品帝王绿,平时吃的素鸡素鸭也都是京城第一酒楼最好的师傅做的,府中厨子做的菜根本满足不了她刁钻的胃口。
而且,老夫人时不时还喜欢听戏。
原本公主府老夫人住的寿喜堂里还特意临时搭建了一个戏台子,为的就是老夫人兴致来了可以请京城上好的西班子来府中唱戏,这样老夫人就不用出门去戏园子里听了。
但是要请戏班子上门,而且还是京城里有名的戏班子,肯定要花些银钱。
现在贺文宏每个月只出一百两,请戏班子远远不够,贺家人怕是只能节衣缩食,被迫降低生活标准了。
不过话说回来,贺家其他人或许能忍耐得住,但贺翠茹就不一定了。
以云清伶前世今生对所有贺家人的了解,贺翠茹是虚荣心最强的一个。
她一心想融入京城贵女圈子,因此用金钱和昂贵的礼物结交了很多表面朋友。
之所以说是表面,是因为真正的贵女根本看不惯贺翠茹张扬的做派,以及虚伪的品行,又怎会跟她来往。
贺翠茹本就是因为金钱而结识的好友,现在若没有金钱支撑,这建立的人脉圈子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贺翠茹此时一定很着急的想挽回局面,恨不得凭空变出银子来。
既然如此,她不如好心帮贺翠茹出出主意?
云清伶放下手里的团扇,“既然大小姐如此着急想囤积银两,双儿,你不妨给大小姐出几个妙,招说不定她高兴了会善待于你。”
“公主此话怎讲。”双儿问道。
“傻丫头。”纸鸢跟着云清伶多年,又怎会不知云清伶在想什么,“贺翠茹不是不得不接手操办这是老夫人的寿宴吗?她缺银子,你就让她从中想办法吃回扣,四千两银子的预算虽说不多,但只要动动脑筋,还是能从中扣些银子出来充做大小姐的私房钱,这下明白了吗?”
双儿恍然大悟,“是,公主,奴婢明白,奴婢回去以后一定找机会好好跟大小姐建议一番。”
这也算是云清伶挖了个坑让贺翠茹跳了,不过若是贺翠茹不贪,根本不会中招。
时间不多,双儿提着菜篮子回去,果然因为回去得比以前晚一些被骂了。
双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将买的菜都记账以后连忙回到贺翠茹所住的院子,继续伺候贺翠茹。
还没有进屋,她就听见屋子里砸东西的声音。
可惜贺文宏住的宅子外面看起来光鲜,屋子里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再加上云清伶查的严,贺家所有人都没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撑场面。
就连贺翠茹的屋子都很寒酸,她能砸的不过就是两个不值钱的茶杯。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故意的是吧,故意给我出难题,小心本小姐将你们都发卖了!”
双儿垂下眸子,眼中掩住的一抹讽刺。
她们这些丫鬟虽说现在在伺候贺翠茹,但卖身契都在云清伶手里,说到底能决定他们生杀大权的只有云清伶一人。
贺翠茹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怕是当惯了颐指气使的大小姐,飘了吧。
不过,她心中还惦记着云清伶拜托她的事,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去,小心收拾地上狼藉。
贺翠茹还坐在那里生闷气。
“大小姐可千万息怒,到了这里可不比公主府样样都齐全,这茶杯摔了怕是都很久不能换新的。”
双儿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贺翠茹更加气愤。
“用得着你提醒本小姐?赶紧将碎片收拾起来,若扎着本小姐的脚,仔细本小姐揭了你的皮!”
贺翠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冲着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下人发泄。
本来双儿本性淳朴,老实本分,一想到自己要设套让贺翠茹钻,说不定贺翠茹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心里还有些犹豫,良知多少过不去。
毕竟,这是在主动害人,尽管贺翠茹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如今贺翠茹嚣张跋扈的样子让双儿彻底打消了疑虑,公主说的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切都是贺翠茹的贪念作祟。
若是懂得知足,即便她设了套贺翠茹也不会往里面钻,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双儿假装一边干活一边问:“大小姐可是在烦恼寿宴之事。”
“废话,若不是要操办母亲的寿宴,本小姐可至于大上午的在这头疼烦心?”
“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不过就是过目一下采买清单,选定酒楼,和掌柜的商量好寿宴的规模罢了。大小姐聪慧,想来先前也学过管家之道,很快就能办好。”
继续想下去,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