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云清伶。
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回忆,手轻拍着云清伶的手背,露出笑容又转眼落寞“若是你大皇兄还在,就好了,你大皇兄聪慧又孝顺,必定是个合格的储君,可惜……”
云清伶也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小便被夭折的哥哥。
大皇子四岁时,云清伶才出生,那时大皇子正值风头无两,很得皇上喜爱,三岁就能写上百个字,五岁更是熟读四书五经。
然而在六岁那年,大皇子的寝宫走水,火势从大皇子的寝宫蔓延开来。
大皇子,以及当夜值守的宫人都未能幸免,后来,大皇子困在废墟里尸首被找到时,浑身都焦黑了,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能依稀从身上的衣服和配饰辨认。
当时皇后哭得伤心到晕厥,年幼的云清伶有些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母后哭的伤心犹如天塌了一般,心里也感到十分不安。
大皇子去后,皇后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后来也没能怀孕。
云清伶忍不住浮想联翩,如果那场大火被烧焦的不是她一母同胞的皇兄就好了,如果皇兄还活着就好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就连云清伶小时候都偶然听皇上提起大皇兄时语气里满是遗憾和惋惜,不敢想象这样的人若是长大,会是多惊才艳绝的人物。
母女俩这一说话,不知不觉日落西斜,宫门快要落锁,皇后依依不舍。
“如果方便的话,皇儿不妨今日就留在宫中,也能陪母后好好说说话。”
别说,皇后白天的时候头还疼的厉害,无论如何都无法缓解,有云清伶陪在身边说说话,皇后转移了注意力,反而没再感到头疼。
云清伶看着皇后满是希冀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就点点头顺势答应了。
“那太好了。”皇后吩咐身边的宫女,“通知御膳房,今日的晚膳加上烧鹅、金华火腿炖肘子、记得炖得软嫩些。”
云清伶在一旁听着皇后事无巨细的嘱托,心里感觉暖意融融,因为皇后说的这些菜都是她以前最爱吃的。
哪怕她成亲已经三年了,皇后仍旧记得,可见一直在心中牵挂着她。
这顿晚膳吃的很开心,云清伶如同回到了小时候一般,皇后还是那样宠她,将她当成明珠至宝。
晚膳之后,云清伶便陪着皇后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
皇后突然问起了关于云清伶的事。
“皇儿,前些日子你不是向皇上求了和宁少安的赐婚圣旨,为何现在还没有与驸马和离,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清伶一时间没有和贺家人划清界限,但皇后隐隐约约感觉到云清伶和从前不同了。
“还有,你当真想好要与宁少安成亲?宁少安确实德才兼备,且能力出众,前途无量,可惜他是……”
后面的话皇后没说,但云清伶知道宁少安原来本就是宦官,后来偶然被皇上发掘才能,才成了朝中官员,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只是因为皇上信赖宁少安,其他人不敢非议。
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宦官,如何能给云清伶幸福?
况且,现在云清伶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将来嫁给了宁少安就更加不可能有孩子。
“母后,既然儿臣已经决定嫁给他,自然不会介意他的过往,至于贺家人,儿臣自然有朝一日定会与贺文宏和离,只是不是现在,还有些东西儿臣要跟他们好生讨还。”
“那你老实告诉母后,贺家人对你如何。”皇后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什么,从前云清伶偶尔进宫也是报喜不报忧,总粉饰太平的说贺家人对她很好,驸马也很好。
可当时云清伶的神色分明是在强撑欢喜。
皇后心有疑虑,但无论怎么问云清伶都不肯说出实情,皇后只能作罢。
如今云清伶宁愿嫁给一个宦官,都不肯再和驸马过日子,可见贺家人一定给了她极大的委屈受。
“儿臣是长公主,他们自然不敢冒犯儿臣。”云清伶美眸中盛满了冷意,“只是,这一家子目的性未免太明显。”
云清伶只是提点皇后一句,贺家人与她结亲是有目的的,没有详细说明前世贺家对她的所作所为。
一来,前世今生之事太过虚无缥缈,二来,她怕皇后知道贺家人对她所作所为选择替她出头刻意针对贺家人,这可能会使皇后自己引火上身。
云清伶猜测前世贺文宏敢堂而皇之的用毒药害她,可见已经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背后有权贵撑腰,即便是皇上皇后也无法轻易处置。
这一世,尽管她还安然无恙,但她不确定贺文宏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靠山。
万一皇后也是护女心切,贸然对贺文宏出手,不仅打草惊蛇,还容易引起麻烦。
云清伶替皇后着想,便不敢诉说自己的委屈。
不过,她也不想皇后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