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柔一怔。
见她要走,忙出声叫住她:
“等等!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清欢松了一口气。
回身快步走到她身边。
“皇伯伯被软禁了,这事……你知道吧?”
“……嗯。”
楚嘉柔瞥了眼紧闭的殿门,轻轻颔首。
谢清欢扶住她的胳膊,认真地看着她。
“我要你找出他的位置,设法将消息送出宫。”
“我?我能行吗?我要怎么做?”
谢清欢见她麻爪,有些着急。
“你怎么不行?楚赢稷也没有派人盯着你。
你只需要让你宫中的丫鬟,茶余饭后多往宫女太监堆里扎就好了!
人多口杂,皇伯伯那么大一个人,日常所需……总会有破绽的!”
楚嘉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谢清欢看了下天色。
“不行,我真得走了……一会宫里落钥,就坏事了!”
“嗯……”
楚嘉柔还是有些不安。
皱着眉头颔首。
见她转身,又拉住了她的衣袖。
“哎!谢清欢!这事若是做成了,我是不是,也算……大楚的功臣?”
她犹犹豫豫地问道。
脸憋得通红。
谢清欢却笃定地应道:
“算!若能顺利救出皇伯伯,你便是大楚第一大功臣!”
楚嘉柔这才终于放下顾虑,会心一笑。
用力嗯了一声。
谢清欢出了皇宫,回相府等消息。
一整夜的坐立难安。
直到天将明时,千音阁才陆续传回消息:
早朝,夜王和丞相率文武百官誓死请命,劝说太子,留三殿下一命;
争论良久,太子终于同意,改斩首为流放;
天牢开了;
阁主已去前往接应的路上;
京都城门外,千影护法与太子近卫完成了太子金印的交接;
阁主已就位;
顺利将三殿下掉包!
至此……
谢清欢才算真的放松下来。
栽倒在床上。
捧着千音阁送来的楚寒萧信物——昨晚那半边手帕。
她很想大哭一场。
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抱着半只手帕,沉沉睡了过去……
早朝结束。
谢知秋和谢廷舟一起回了相府。
二人不约而同地来了谢清欢的月琼苑。
知道她睡下了,也都放心了下来。
并未多做打扰。
回来正厅,同洛锦云用早膳。
一家人不由感叹……
“清欢长大了,真的很坚强。”
“是啊……我在宫中最担心的就是她了,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来……”
谢知秋叹息着。
“不过,经过此事,也能看出……清欢确实有做皇后的潜质。
遇事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大局为重……”
谢廷舟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小妹的韧性,是我没想到的……”
谢知秋沉吟片刻。
想到这一次的惨状,又有些叹气。
“此次被扣留宫中,朝堂上我的人,折损不少……”
他摇头叹惋。
合碗喝下碗里的粥。
对着身后侍奉的老管家叮嘱了一句:
“遗孀家眷,该安抚打点的千万不可吝啬,银钱若是不够,就去变卖庄田店铺!”
老管家颔首,镇定应道:
“是……”
谢知秋又回眸看向谢廷舟:
“廷舟,你也是……那些被打压贬黜的官员,基本都是你的好友,或是你外祖父的羽翼!
有被贬到外地的,你记得派人照顾好他的家眷。
早晚有再见的一日。”
谢廷舟恭谨放下碗筷,颔首称是。
谢知秋眯了眯眼。
嘴里空嚼着什么。
目光飘向远处。
“京都这边的事……可派人告知你舅父了?”
谢廷舟狐疑抬眸。
“我虽未派人,但想必舅父也是知道的……”
而且,三千正在护送三殿下去与舅父汇合的路上。
谢知秋却仍有深意地摇了摇头。
“不可!要以丞相府的名义,给你舅父,送个信!”
谢廷舟略略思索。
便明白了谢知秋的意思……
“父亲是说,要让舅父帮忙提防东洲?太子殿下的根基,在东洲?”
谢知秋哼笑一声。
“在宫中这几日,我也没闲着!
东辽和谈后早已收兵,你舅父却赖在东洲不回来……你以为是为什么?”
“提防……东辽反扑?”
谢知秋点点头,用筷子排开辽楚局势。
“东辽送回质子,假意和谈;实际却仍旧虎视眈眈,日日练兵!
想必前脚你舅父开拔,后脚东辽便会大军压境,为楚赢稷撑腰。”
他抬眸看了眼谢廷舟。
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