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急忙翻身跪地,齐齐行礼: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太后略过文武百官的跪礼。
直直走向愣怔原地的楚赢稷。
“怎么?大殿下见了哀家都不跪,是在等着哀家向你行礼吗?”
老太后不掩怒意和嘲讽,冷声斥责。
楚赢稷这才回神,慌忙跌跪在地。
他没想到,连他的接风宴都没有出席的老太后……
竟会为这个谢清欢亲自前来!
这个女人,真就比他这个皇子还尊贵?
“孙儿,孙儿不敢……”
老太后亲自将谢清欢扶起来。
轻嗤一声:
“呵,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
哀家的清欢,哀家和皇帝都不舍得让她跪,你敢让她跪!
如此看来,你倒是比你父皇还要威风了!”
谢清欢闻言,更是瞬间就挤出了眼泪。
惹得老太后心疼得亲自帮她擦拭小脸。
夹着嗓子哄着:
“哎哟,我们小可怜,要委屈鼠了……”
气得楚嘉柔心中咒骂。
这老太后怕不是老糊涂了?
她这个亲孙女在地上跪着,她都不管!
反倒去疼人家孙女!
又听老太后牵着谢清欢坐下,沉声喝令:
“都给哀家跪着等皇帝过来!哀家倒要看看,他会怎么教育他这个好大儿!”
楚赢稷满脑门都是汗。
忍不住偷瞥着东洲王。
想让王叔替他求求情。
东洲王怪责地瞪着他。
心道:
刚才耍威风时候,谁动你咬谁!
这会儿好了!
把太后都惊动了,你想起我来了……
奈何。
自己选的队,哭着也得站到最后!
便只能硬着头皮,瑟瑟抬起头来。
“母后,儿子向母后请安。”
老太后揽着谢清欢,冷面斥责:
“呵,你还知道哀家是你母后!窝在你的东洲,十几年都不回来看一眼!
哀家还以为,你只当哀家这个母后薨了呢!”
东洲王将头压得更低。
他承认,这十几年他怨恨先皇将皇位传给皇兄。
一直不愿回京尽孝。
但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还将先皇最看好的大孙子带了回来!
这怎么不算做儿子的孝心呢?
“母后错怪儿子了,儿子心中一直都很思念母亲。”
老太后冷哼一声。
揽着谢清欢的手紧了紧。
她在后宫几十年,又怎会看不清这前朝后宫的心机谋算。
他十几年不曾回京。
如今却突然出面,拥大皇子回宫。
这是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啊!
不想他们兄弟阋墙,她还是垂眸提点道:
“你若真的心中有哀家这个母后,便应该知道……
做父母长辈的,最希望看到儿孙和睦,而非互相争斗!”
又是儿孙和睦……
明明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为何继承皇位的就不能是他?
就因为他不能人事吗?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
不能人事,也不妨碍他做一位好皇帝啊!
但就算再有不忿,他也只是颔首:
“多谢母后教诲,儿子知道了。”
知子莫若母!
老太后看他眼珠滴溜溜乱转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用力拍了下桌角。
试图警醒他:
“知道!知道你就该在赢稷失去分寸时制止他!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不懂,你也不懂吗?”
面上是在斥责楚赢稷行为乖张。
实际是在敲打东洲王收敛心思!
东洲王颔首,不再言语。
楚赢稷却啥也听不懂。
见太后动怒,只一味认错。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知错了。”
老太后心知多说无用。
只能提醒皇帝多多提防,另外……
如果可以,尽量顾念手足亲情!
哪知……
等了半晌仍不见皇上驾到。
不仅是太后,就连楚镇业都疑惑了。
不应该啊!
他早都去请了。
离广华殿更远的太后都到了,皇上没道理还没到啊!
若说是他请不动的话……
也不可能连太后也请不动啊!
正在狐疑。
忽听岁荣公公跌跌撞撞摔进了殿来。
让他不由心惊。
岁荣从小跟着父皇,鲜少见他这样慌张!
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他,皇上感染疫症了!”
“什么?”
跪成一片的百官,闻言都直起了身体,看向岁荣公公。
惊慌失色。
“皇上怎么会感染疫症呢?”
“是啊,皇上又没出过京都,甚至连皇宫都没出过!”
楚镇业与楚寒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