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
楚寒萧晚上却也失眠了。
想到皇上有意撮合谢清欢和大皇子……
他就想弑君!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干脆下了床。
看着窗外明月。
倩影浮现眼前……
想起过往点滴,嘴角又不自觉勾起。
所有男人都想要的姑娘,却独爱他……
啊……
这种感觉!
男人的成就感得到大大满足!
让他时而自卑,又时而自信……
自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自信是想到……
连谢清欢都喜欢他,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配得的?
他仰头看着明月,轻叹。
真想把世间美好都给她!
什么皇位、后位……
这些俗物还远远不够!
配不上她的精灵可爱;
够不上她的仪态万千!
他要给她……
空前绝后的宠爱;
无与伦比的尊荣!
他要让她成为,大楚史上!最让人羡慕的女子!!
倾他全部!
给她所有……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已是满满登登。
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个驻足,一个回眸!
他想她。
想见她。
想将她抱在怀里。
再耽搁一刻……
这涨满爱意的心,便会瞬间空虚、失落……
像是被大雨摧残过的峡谷,草木凋零,一片荒芜!
他转身,加快脚步。
示意守夜的玉桐噤声。
放轻手脚,进了卧房。
小姑娘睡颜甜美。
白皙纤细的玉手,搭在颌下。
像是承托着绝艳花苞的绿叶。
衬得她秀丽的小脸,愈发娇嫩小巧。
漆黑如瀑的长发散开,铺满半张绣床。
与那七彩的百鸟浑然交织。
乍然看上去,像是正接受其朝拜的无翼彩凤。
转眸,顾盼生辉。
楚寒萧不忍打扰。
奈何心中思念层层堆叠。
他也不知为何……
也在担忧。
就这么看着她,仍旧想念的话……
那他日回宫,他可受得住这相思之苦?
悄声上前。
将她的小手,轻轻放进被子。
见她抗议一般转过身去。
他忍不住低笑。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伴她重新睡熟。
他这才恋恋不舍退出她的闺房。
见过,亲过。
心中方才恢复平稳。
安然睡去。
第二日,谢清欢一见到他就兴师问罪。
妆画到一半,便提着长裙起身。
用小巧的额头,顶住他的脑门。
“说!你昨晚上是不是偷偷占我便宜了?”
楚寒萧哭笑不得。
歪首躲开。
心虚遮掩。
“没有。”
叫谢清欢自我怀疑。
“诶?难道真的是梦?”
楚寒萧倒茶,抬眸问她。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半夜不睡觉,跑我屋子里偷偷亲我!”
“哼……定是你睡前太过想我!”
楚寒萧低笑一声,兀自喝茶。
等她梳妆。
谢清欢不再纠结,一边束发,一边哈欠连天。
抱怨着:
“一定要这么早吗?宫宴不是下午才开始吗?”
楚寒萧把玩着茶杯。
答话:
“正如你表哥昨日所说……
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皇上对大皇子的重视程度,自然早早恭候。”
“可是皇上又不会去这么早!去了不也是等着?”
楚寒萧不置可否。
兀自出神。
他记得,当年宫中关乎大皇子的传闻,数量奇多。
甚至胜于谢清欢。
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又是皇祖父的第一个皇孙!
其受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据说……
这位大皇子,刚出生便得了皇祖父赏赐的太子金印。
文武百官才知,皇祖父的皇位已预备传给当今圣上!
便全力佐之。
皇上也极为用心地栽培。
可惜……
东辽势大,楚国屡战屡败,不堪其扰。
便只能忍辱谈和,将楚赢稷送去为质。
这太子金印,最后才落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
也正是因为从前盛宠,他才养成了楚镇业口中孤僻桀骜的性子。
如今在外为质十余年。
不知,他会变成何等模样。
“好了,久等了!”
谢清欢梳妆完毕,打断他的沉思。
楚寒萧回眸,才见。
她一身淡紫色百迭裙,步步流光,轻盈飘逸。
金玉头面,精致却不繁重。
恰到好处装点了她的尊贵。
鬓角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