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舟闻言,腾地一下起身。
克制着思绪的混乱,强忍着没有扇他。
只看向幽绿的山林,迫使自己冷静思考。
在京都,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劫走清欢?
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是威胁相府?
还是奔着清欢去的?
不!
不对!
敢这么肆无忌惮碰清欢的……
绝不会是京城的人!
就算他自己不要命了,也要为家人考量!
哪怕是曾经的楚永基,也只敢在鄄城以游玩的名义动她!
更遑论他人!
所以……
近来入京的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目光愈发寒凉。
“走!”
带着楚寒萧上马。
一路飞驰。
行之城外,便在树下遇上了重伤的黑袍人。
黑袍外翻。
那袍子内侧绣着的五彩斑斓的黑凤,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楚寒萧认出来了!
这是凤鸣楼的人。
黑袍外翻,露出彩凤。
用以传讯和求救。
他怀疑……
这个人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怕是与谢清欢有关!
紧急勒马,跃下马背。
飞跃至那人身边。
将他的后背托起。
“兄弟,你是凤鸣楼的人?”
“快禀告,楼主……小姐,小姐被……”
楚寒萧真怕他这时候一口气上不来。
直接死在他怀里。
紧张地回头看了眼紧跟而至的谢廷舟。
咽了咽唾液,颤音追问。
“小姐怎么了?她在哪?”
那人费力地吐出一口气。
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小姐……被镇北,侯府的人……掳走了……”
而后才晕了过去。
谢廷舟闻之沉眸。
他果然没猜错!
顾家小儿多次拜访的事,姨母已同他说过多回!
不想今日竟敢恼羞成怒,劫持小妹!
他翻身上马。
载着伤者找了个路过的砍柴人,给了他一锭银子。
“麻烦您,帮我将他送到将军府,送到后必有重谢!拜托了……”
二人直奔京都顾家老宅……
这边谢清欢被少玉带走,放在马上。
气得她又掐又拧。
“你疯了,竟敢劫持我?”
少玉见她太不老实,将她的手捆住,语气生硬。
“世子想见你!”
谢清欢闻之磨牙。
“所以劫持我,是他的命令?”
少玉打马,瞥了她一眼。
“不是!”
“那就是顾言的主意了,是吧?”
她恨铁不成钢地锤她。
“你是不是傻啊!你和你家柿子,都被他利用了!”
少玉却在冷笑。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除了侯爷和夫人,大少爷便是对世子最好的人了!”
“呵……”
谢清欢无法,只得替她分析。
“你用你核桃大的脑仁想一想,你!代表镇北侯府劫持我!
我哥哥和父亲,甚至于我舅父!他们会问罪于谁?
难不成是你家大少爷吗?”
少玉微微蹙了蹙眉头。
有些狐疑。
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她是世子的贴身侍卫。
眼下这种情况……
任谁看来。
劫持她,都是世子的意思!
谢清欢见她态度似有松动。
连忙趁热打铁:
“不如你现在放了我,我一定既往不咎!就当看在顾瑾逸的面子上!”
少玉却不吃这套。
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你有这么好心?”
事已至此……
她也没别的选择了!
看世子那么难受,她也于心不忍!
不如把她带回去,先让他们见上一面,再从长计议……
催马扬鞭。
来到顾家老宅。
谢清欢被少玉从小门拽进宅院。
她刚想研究一下周围地形,看看怎么才能逃跑。
就被少玉一把推进了偏房,关在了屋里。
她听着门外之人离开了,用牙咬开绳索。
打算研究一下窗子。
忽闻锁链响动。
听声音,门外只有一个人。
没有下人跟着……
不像是顾瑾逸!
她怀疑……
惊惶地退到墙角。
她摸起身后的白玉花瓶。
紧紧盯着门扉。
来人正是顾言!
进内。
他见到谢清欢挣脱了绳索,不屑轻笑。
“谢小姐还真是……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
“顾大少爷过奖了,早在陶城,您不就见识过了?”
比起其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
有武将血统的她,确实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