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
谢清欢才下马车,就看到了门外候着的人——
舅父的第四子,洛飔炀。
前世谢清欢与他交集不多,只知道后来,他和三表哥都是楚寒萧的人。
可惜也是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
洛飔炀向她摆手,她来不及多想。
提着裙摆,快步过去。
“四哥哥,你是在等我么?”
洛飔炀龇牙一笑,格外明媚。
是和大表哥和三表哥截然不同的性子。
“对啊,祖父知道你今日入学,吩咐我全程陪同。”
谢清欢甜甜一笑。
“那就谢谢四哥哥啦!”
直叫洛飔炀呆愣。
他这表妹变化好大!
以前不是从来不稀罕搭理他们兄弟几个的吗?
三哥和他说时,他还不信来着……
谢清欢见他有些愣神,独自走在前边。
这才看到,门边还站着一个人。
身长玉立,俊若修竹。
谢清欢一时看直了眼。
在记忆里搜刮一圈,也没想起这人是谁。
见他神态淡漠,轻摇折扇。
谢清欢微微歪头,眨眨眼睛。
却被突然上前一步的楚寒萧,挡住了视线。
谢清欢困惑,抬头便撞进一片酸涩。
他正垂着冷冰冰,哀沉沉的眸子看着她。
轻抿的嘴角,彰显着他的不悦。
谢清欢下意识心虚解释:
“我就是……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
楚寒萧嘴角垂了垂,下颌微微仰起。
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暗含告诫。
转身看向那清冷贵公子时,目光也很不善。
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隐隐发威。
似是察觉到敌意,纪长哲转过视线,瞟了他们一眼。
合上折扇,走过来。
却径直路过了楚寒萧和谢清欢,连看也不曾看一眼。
更让楚寒萧觉得他讨厌,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走出两步,纪长哲又站定,回身招呼洛飔炀。
“飔炀,走了。”
洛飔炀这才回神,快步跑到谢清欢身边。
“啊,清欢,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护国公的嫡长孙,纪长哲。”
纪长哲……
纪婉君的哥哥?
谢清欢后知后觉,悄声。
“我说他怎么好像不大喜欢我……他妹妹前几日跌下马背,可好些了?”
洛飔炀偷笑一声,开解道:
“婉君没什么事,清欢不必挂心,长哲他这人就这样,面冷心热,相处几日你就知道了!”
而后便带着她来到了讲堂。
长胡子助教已经在上课了。
洛飔炀在最前边敲门入内。
“先生,我带表妹,相府嫡女谢清欢过来听讲。”
一脸严肃的庄寅看向他身后的谢清欢。
谢清欢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
“先生好。”
“嗯。”
他绷着眉目,点了点头。
示意就坐。
谢清欢扫视看过去。
满屋不过十数人,个人一桌,一排四人。
唯独第一排特殊,只有两桌。
一个位子空着,另一个座位是夜王楚镇业。
她眨了眨眼睛,悄悄往洛飔炀身后挪了挪。
“四哥哥,是让我和夜王坐一排吗?这不好吧……”
“这个……”
洛飔炀也不太清楚,疑惑地看向庄助教。
庄寅沉吟了一下,端着姿态开口。
“谢小姐既与永王殿下有婚约在身,理当受王妃的待遇!”
谢清欢哑然。
别说定亲宴推迟了,就算没有推迟……
把她和皇子王爷放一排,这也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吧!
她看着人模狗样的庄寅,也不装淑女了,正声开口。
“先生慎言,我与永王并未定亲!就算以后会是王妃,我嫁的人也未必是他!”
众人闻之都倒吸一口凉气。
面上带着病态的楚镇业更是狐疑抬眸,不解地看向她。
现在的皇家,适龄皇子中,除了他和楚永基,还有旁人吗?
总不能是在外为质,大她十余岁的大皇兄吧!
“你……”
庄寅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当众驳斥他!
他就说,让女子入学,简直荒唐!
一时语塞,有些面热。
“你要如何?”
谢清欢看过去,找到了放有洛飔炀书箱的座位。
第二排,刚刚好。
她直直越过楚镇业,在他身后站定,敲了敲洛飔炀邻座的桌子。
“后边去。”
那可怜的小瘦猴,委屈地看了眼庄寅,抱着书箱站到了后排。
谢清欢坐稳,也拉着楚寒萧在一旁坐下。
仰起了小脸,看向庄寅。
庄寅哼了一声,拿起书本,不再理她。
洛飔炀和纪长哲入内落座,悄悄向她竖起大拇指。
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