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柔咬牙切齿,攥着帕子怒目而视。
脸上巴掌印通红,肿得老高。
“你……你当众驳永王的颜面,推迟定亲宴,害他被父皇惩罚,禁足永王府。
你却堂而皇之地在屋里养男宠!你把我皇家尊严置于何地?”
她抬起手指,直指楚寒萧。
谢清欢惊了一下,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她这样言之凿凿,显然是收到了明确的消息。
至于消息从何而来……
看看她今日来的目的就知道了——
“是永王让你来的?想让我替他求情?”
谢清欢挑眉轻问。
她料想,永王也知道,这件事因她而起。
若想皇上放他出来,也只能是她去求情……
不然,难平丞相府和将军府的怒意!
不过……
“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他不顾我的感受,在定亲宴上与婢女暧昧,实在让我伤心……找谁来当说客也没用,我是不会帮他的!”
“你……”
楚嘉柔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嘴上说的有理有据,却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反倒隐隐得意,略有庆幸!
难道,她真的不想嫁永王了?
之前不是总追着他到处跑吗?
“你就不怕永王不娶你了?”
“呵……”
谢清欢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他不忠在先,天下男儿这么多,我还非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楚嘉柔捏了捏帕子,心下又有些慌。
若是她不想嫁给永王了……
那永王还能继承皇位吗?
“你不想嫁他了,可是因为这个男宠?”
她再次将矛头指向早已愣住的楚寒萧。
楚寒萧没想到……
那天她回来得这么早,竟是因为……
她没有与楚永基定亲!
那他……
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她了?
不论将来能否治好哑症,恢复身份……
若能,他就光明正大地娶她;
若不能……
也不妨碍他以侍卫的身份守护她!
听到楚嘉柔的诘问,他也在好奇……
他也想知道!
是这样吗?
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她放弃了与楚永基的婚事?
可谢清欢不能承认!
现在的楚寒萧没有自保之力。
她若当众承认是为了他悔婚……
就是平白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她状似无意地瞥了楚寒萧一眼,轻笑。
“为他?一个奴才罢了……”
听到这话,楚寒萧心尖一缩,周身刺痛。
暗自攥了攥拳头。
低落到无法呼吸。
奴才……吗?
“奴才?能睡主子房间的奴才?我大楚可是闻所未闻!”
是啊?
她昨天还……亲了他……
他不信!
他要私下问她,听她亲口回答!
谢清欢端着姿态,仰首哼笑。
“嘉柔公主久困深宫,不知道的多了!睡了我房间又能怎样,心情差了,我照样能剐了他喂狗!”
狠毒嘛!
谢清欢最会了。
楚寒萧却低眸。
暗自记小本本。
行啊,记着你这会说的话!
等下可不要哭唧唧地认错!
楚嘉柔也将信将疑,她派人调查过这个下人。
不像皇弟说的那么玄乎!
他们定亲之前,这人确实睡在狗窝。
至于为什么突然调到院里做起侍卫……
这个没人知道。
“既然如此,你把他给我吧!”
楚嘉柔轻飘飘地说道。
楚寒萧也抬眼看她,想知道……
她会怎样应对。
答案当然是……
“不行。”
楚嘉柔侧目。
“为何?不是说只是个奴才吗?”
谢清欢略略思索。
“因为……我还没玩够。”
“可本宫是大楚公主,本宫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呵……
玩这套!
“那公主尽管来抢,试!试!”
本小姐不想给的东西,你爹也拿不走!
二人对视,无声较量。
楚嘉柔的帕子捏得咯吱作响。
嬷嬷看了眼天色,不得不战战兢兢提醒着。
“殿下,皇上快下朝了……”
“滚开!”
楚嘉柔将帕子甩在了嬷嬷脸上。
又叫谢清欢轻笑。
“不过……公主殿下何等身份,想来也不屑抢臣女的东西。”
楚嘉柔见她嚣张模样,忿忿地哼了一声。
转身离开了。
“公主,慢走。”
谢清欢浅浅一礼,声音轻佻。
“哼,跟我斗……”
直到再看不见人影,她才卸下伪装。
摸了摸丝丝作痛,红肿滚烫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