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怪我不给你们情面,当初靠民夫守的舒州城,你们都打不下来,还想打官兵驻守的城池?怎么打?”
张子诚叫停了叽叽喳喳的手下。
“这?”钱伟无话可说,当初可是他领兵前来攻打。
“要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咱们诈降,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再杀出来,定能打官军措手不及。”唐立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办法真可谓是百试不爽,官军也是每次都中招。
“只怕不行,现在是大军调动,须得有军令才可行事,不会轻易上当的。”张秀说起自己的想法。
“此次官军赶来,肯定是领了讨伐的命令,我们打下了蕲舒两州,又怎么会接受投降?去了只能是自投罗网。”张子诚说道。
同样的当,见过几次,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老套路,就这么去诈降?跟送人头没什么分别。
闻言,几人再无话可说。
“传令,钱伟领两千人,驻守同安,监视庐州官兵动向,若是大举来袭,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弃城,切记不能死守,断自己的后路。”
“得令。”钱伟上前领命。
“唐立领三千人,去往霍山,监视光州寿州官军动向,顺便策应同安,官军合围,想来中军只能在这里,把能用的人全派出去,若是官军进来了,你却不知道,我可要军法处置。”张子诚吩咐道。
两边打起来,自己中门大开,谁都知道要直取中路。
“是。”唐立当即领命。
“还是那句话,能守就守,不能守就弃城,切勿狂妄自大。”
“谨遵统领教诲。”
“张秀,命人传令蕲春,派一部人马驻守兰溪,我只有一个命令,丢了蕲春,就自裁吧。”张子诚不信,这么多人,还守不住蕲春。
此前兰溪还留有一些官兵,没多久就被调走了,听说走之前还把兰溪给祸害了一遍,谎报军情,对此,张子诚只能是大感无奈。
没了约束,这些官兵可真是烂到骨子里。
随着命令发出,各部兵马开始调动,看着才鼓起来的粮仓,瞬间没了大半,张子诚心如滴血,费了半天劲才攒了这么些,可不到一天,就被掏空了。
舒州城里的民众,看着城里的兵马来来回回,也知道在整军备战,更有甚者,都打听到了朝廷集结大军前来进剿。
“哎,看样子又要打仗了。”酒楼里,两位富家主正在此处。
张子诚打进来,留下来的这些富户纷纷出钱买命,别的不说,信守承诺这一点,张子诚还是获得了不少好感。
随后的种种,甚至私底下都传出了圣人的名声。
可对富户来说,却不一样,张子诚不管穷人,只收商税,另加其他费用,虽然还能赚些银子,可与他们来之前,是不能比的,谁会在乎自己多赚银子呢?
“若是官兵不来,我们该感到奇怪才是。”说话的是赵家主。
蕲州舒州陷于贼人之手,朝廷还能坐视不管?
“你呢?准备怎么办?”另一人问道,此人乃是祁家主。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商贾,他们打仗,与我何干?”赵家主说道。
“贼人进城,相安无事,说你没有从贼?谁会相信?”祁家主说道。
自己的身份与民众不同,只要朝廷收复此地之时,没有人投贼,朝廷便不会追究。
可自己相安无事,贼人潇洒度日,这银钱从何而来?不用想也知道,于自己而言,官兵跟贼人没什么分别,都会伸手向自己要银子。
只是看谁要得更多。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自保,只能祈祷咱们这位张统领兵败之时,不会对我们动手。”赵家主说道。
官兵前来追剿,他们是不看好张子诚的,此人做得再多事,也摆脱不了贼人的身份,打不过就跑,这是必然。
而跑之前肯定要大举劫掠,自己无路可去,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吧。”
……
蕲春,传令兵已是来到城外。
放行之后,快马去往府衙所在。
听到命令传来,掌兵官郭璞召集众人议事。
张子诚远在舒州,便选定他作为此处的主官,节制各位队将。
“大人,可是统领有消息了?”率先赶来的,乃是胡来贵。
此前他们分兵,去往罗田英山,再转道舒州。
可才打下这两县,还没来得及出发,就传来消息,统领已经打下了舒州。
如此速度,所有人都没想到,而后就是传来命令,命几人驻守蕲春,负责蕲春军政,顺带操练属下。
此前躲在兰溪的官兵,舒州被攻破的消息传来后,也就不知所踪,待自己赶到,城里已经被祸害了,留下的人还得自己来处理,可把几人气得不轻。
“嗯,黄州处朝廷兵马集结,庐州也有,统领猜测,寿州肯定也有兵马,只不过暂时没发现。”郭璞回道。
对于胡来贵,他还是很看中的,此人虽说喜欢耍小心思,却也有些能耐,至少对衙门的那一套,比自己知道得多,很多事都得找此人进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