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夜雪，一边清洗着灶台，一边脸色复杂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不出余卿言所料，方才她和孔书寒的对话，夜雪是听见了些。
但是听得不全，只是隐隐约约不可避免的听进去了一些事。
最让她消化不过来的，就是主人失忆一事。
夜雪抿了抿唇，想让自己遗忘，脑子却是无法避免的会去想。
但，她毕竟只是季允舟的手下。作为手下，只需要做好本职的事情就足够了，其他事情，她不该去干涉。
更何况，凭着这几日的接触，她也坚信主母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主人的事情。
主母她有自己的智慧，因此不论她做出什么决定，都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也一定是对主人有利的条件。
夜雪悄悄地叹了口气。
干脆就全然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当下她更应该做的，是多学几门汤，让主母养好身子才是。
毕竟......
夜雪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够替自己不知情的主人所做的事情。
......
寓言娱乐总部，季允舟用尽全身解数终于将一群人糊弄了过去。
还没等他喘口气，外出跑通告的许悦可也终于赶回来了。
走到门口，瞥见粉红色的爱心气球和一道道横幅，又看到一旁正在忙碌的不靠谱员工，许悦可当即愣了一下，心生诧异。
怎么布置的和结婚似的？自己应该没有走错地方吧？
直到她微微探头朝内打量了一眼，发现了正坐在休息区交谈的季允舟和姜夜灵等人，许悦可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来的路上是听到了些奇怪的风声，但没有了解个所以然，也没有想到刚刚的情形有多夸张。
看见许悦可，季允舟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赶忙招呼道。
“悦可，快过来，就等你了！”
许悦可来了，他终于可以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许悦可刚坐下，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依旧是关于方才那件荒唐事的。
“公司这么热闹，具体发生了什么?”
刚消停下来的苏禾，听到她问这件事，一下子又来劲了。
毕竟她可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不仅得到了孔书寒的赏金，又得到了利世的合同，还不用跟门口那群倒霉蛋一样，打扫卫生。
于是，在季允舟无语的注视之下，苏禾绘声绘色的将事情从三天之前开始讲起，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许悦可听得额角冷汗直冒，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季允舟一眼。
舟哥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见苏禾开始喝水，季允舟暗暗松了口气。
此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季允舟轻咳了一声，看向苏禾：“悦可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么？”
苏禾将水杯放回桌上，打开工作表查看了一下，如实禀告道。
“明天要去一档综艺当飞行嘉宾，后天要去参加一场晚会，大后天要拍摄一则代言的广告，大大后天......”
“行了行了。”季允舟听得头大，赶忙打断了她：“一个月内有没有周期较长的业务?”
苏禾将报表向下移动，看了一眼抬起头道。
“有一档综艺发来邀约，让悦可去当常驻嘉宾，耗时恐怕在三个月左右。”
季允舟摇摇头：“先推了吧。”
为什么？
苏禾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舟哥，据我所知，这档综艺第一季播出的时候口碑不错，悦可若是参加了，说不定能涨一波人气。”
季允舟没有先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段时间以来，悦可上了多少综艺？”
苏禾还没回答，许悦可就抢先替她答道。
“自从新专辑操刀完毕，前前后后近一个月已经参与过五六部综艺的拍摄了。”
“这不就对了。”季允舟手指轻敲着桌面：“物极必反，艺人过度参加综艺节目，在得到流量曝光的同时，也容易遭到反噬。”
“反噬？”几人顿时面面相觑，连对圈内了解颇深的姜夜灵也有些不解。
季允舟点点头。
“曝光度太高，未必是好事。过度暴露真实的个人性格，容易缺失神秘感，公众的期待值也会因此降低。再者，作为歌手，若是频繁参与音乐无关的节目，也可能会淡化歌手的音乐特色。”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细细思索了一番，都忍不住点头。
确实如此。
姜夜灵看向季允舟的眼神越发佩服，她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没这么细致的想过这些问题。
那个蠢货林太平，有一段时间为了挣快钱，给她接了好几档综艺。
现在想想，自己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被骂的。
什么综艺咖，什么花瓶，什么娇纵。
她这种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去参加那些人情世故爆棚的节目。
让她和讨厌的人站在一起手拉手做游戏，她才做不到呢！
“男神，不让悦可上综艺，那你接下来给她安排了什么业务？”姜夜灵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