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婿啊,你和卿言既然领了证,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要不就在这几天吧,恰好明月生日,也算好事一桩接一桩……”老爷子一边落子,一边冷不防冒出这句话。
季允舟两眼一黑,差点下错了位置。
他咳嗽了几声,有些慌乱道:“爷爷,我俩这几天都忙着呢,再缓缓。”
老爷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神情也严肃了些:“缓缓?你小子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我告诉你啊,卿言毕竟不是普通人,若是连一场正式的婚礼都没有,会被人笑话的。”
季允舟心中欲哭无泪,倒不是他不想,只是……
哎,也不是他想,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季允舟:已老实,求放过。
他安安静静地下着子,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余卿言在心里狠狠的嘲笑了他好一会,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道:“老爷子,你就别为难他了,这是我的意思。”
老爷子虽然气愤她对自己的称呼,但还是不解的拧了拧眉:“为什么?你们女人不都梦想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吗?”
季允舟刚喝了一口水准备缓缓,一听这话差点没喷到棋盘上。他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这般语出惊人。
“这你就不用管了。”余卿言淡定的回答完,将眼神转向了二人的棋局中,不慌不忙的把棋子从季允舟手中夺走,为他下了最后一子:“双炮成型。老爷子,您输了。”
老爷子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白了余卿言一眼。
他方才就注意到这一步了,所以才试图同季允舟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眼见他差点就被自己糊弄过去了,没想到余卿言这个坑爷的家伙动手了。
“卿言,爷爷没跟你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老爷子咬牙切齿道。
余卿言挑了挑眉:“老爷子,我可不是君子。况且,我没提醒他。”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是没提醒他,你是直接动手帮他下了!
奈何他也拿余卿言没办法,只得不服气的用拐杖敲打了几下地板。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再来!”
“这回你不许提醒。”老爷子不忘嘱咐余卿言道。
余卿言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最近可还适应?”余卿言一边沏着茶,一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余明尘。
余明尘知道她在说公司的事,点点头道:“挺好的堂姐,公司的叔叔们也都对我挺好的。”
余卿言微微颔首:“我知道你最近业绩不错,继续努力。”
余明尘虽然吊儿郎当,但唯独一向对余卿言十分敬重,因此得到夸奖他心中也颇感高兴。
“我会的堂姐。”
说完,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衣袖轻泻下露出的细微淤痕被余卿言收入眼中。
她眯了眯眼,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姐,姐姐,花花。”这时,一直在庄园玩的洋洋被佣人抱了进来,刚被放到地上他就奔向了余卿言,往她手里塞了一把花瓣。
余荔竹看的心中生恨,她这儿子怎么一点也不亲她?居然把花给余卿言?
余卿言难得神色温柔,她下意识的看了手心的花瓣一眼,由于鱼尾裙没有口袋,所以她牵着洋洋走到了季允舟旁边,然后将花瓣塞进了季允舟的外套口袋中,接着揉了揉洋洋的头:“谢谢洋洋。”
洋洋上前扒拉余卿言的手心,一脸惊讶道:“花花,花花不见了?”
季允舟和余卿言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就在这时,老爷子趁乱喊了一声:“将军!”
季允舟赶忙转过身,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爷爷,这车刚刚不在这呀?”
“我老头子能骗你吗,肯定是你陪洋洋玩分心记错了,它就在这。”老爷子不容置疑道。
季允舟:……
行吧,您年纪大,我不跟您计较。
于是,他被老爷子缠着下了一盘又一盘,他甚至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下棋次数最多的一天。
就在这时,两个扫兴的人来了。
由于同余家关系密切,所以卢宇哲父子不需要邀请函,直接就走进了客厅。
“明月不在呀?”卢父笑容洋溢,下意识问道。
老爷子正沉浸在棋局当中呢,可没空搭理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做造型去了。”
卢父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是了,这么大日子,是该好好打扮打扮。”
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在沙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同余荔竹交谈起来。
卢宇哲见余卿言一心沉浸在季允舟同老爷子的棋局当中,他来了居然连头都没抬起来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淡笑道:“言言,要不要我陪你也下几盘?”
余卿言想也没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没兴趣。”但眼神依旧放在季允舟和他面前的棋局上。
卢宇哲:……不是,我看你挺感兴趣的啊?
他看的心中来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坐到了卢父身边,加入了他和余荔竹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