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听到徐康过来禀报说昭纯宫的册封典礼结束了才匆匆从桌案上抬起头。
随口笑问着:“没出什么岔子吧。”
徐康也笑:“哪能啊陛下,您都吩咐了,没人敢为难贵妃娘娘,就是这天儿热着,在太阳下有些不好受。”
“嗯,她确实受不了热,叫人多送点冰去吧。”萧宸点点头,看向桌案前的奏折,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张。
行宫比起皇宫来的确要凉快许多,今年没去成,明年姝丽定是要求他去的,只不过,明年去行宫时阿瞒还不满一岁,他能去吗?
孩子还小,姝丽肯定不舍得离开,但又要叫阿瞒受旅途之苦,姝丽肯定也不愿意。
便就只有委屈姝丽?
萧宸头疼地扶了扶额,还得想出个对策来。
他下午处理好政务就回了昭纯宫。
殿内一片安静。
姝丽正在软榻边坐着看书,窗户打开,她身上穿着轻薄的纱衣,头发也只挽在脑后,拿了一支钗别着。
“怎么没叫人陪着?”殿中就姝丽一个人,虽然门也开着,宫人都在外面。
姝丽抬起头,把书放下,迎上去:“陛下。”
萧宸接住她,嗯了一声。
“我就看看书,不用人陪,让她们出去了。”
这么动了一下,姝丽挽起来的头发有些松动,有一缕青丝散下,垂在面颊旁。
萧宸把她的头发撩上去,问她:“阿瞒呢?”
垂下来的头发接二连三地散下来,姝丽干脆把发钗取下,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她把发钗递给萧宸,说:“阿瞒刚刚陪着我看书呢,看累了,他就睡着了,叫奶娘抱去内殿了。”
这是要让萧宸给她挽头发。
萧宸接过那支金钗,站到姝丽身后,圈起她的散发,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落手,迟疑片刻。
“阿瞒还能陪你看书呢?”
姝丽嗯了一声,语气上扬,明显心情不错。
“他看得困了就睡着了。”
怕是觉得无聊吧。
萧宸心想。
姝丽伸手往后摸了摸头发,见萧宸还没动手,有些奇怪,仰头瞧他:“陛下连这个都不会吗?很简单的,挽起来把金钗插进去就好了。”
手中的发丝柔顺黝黑,萧宸没吭声,照着姝丽所说的话把她的头发挽起,一只手却做不好,只能再伸出一只手,总算是给她挽好了,只不过金钗插上去的时候松松垮垮地要掉下来。
萧宸没了办法,转头就要出去给她找个宫人进来。
姝丽笑着抱住他的腰:“不用去,我自己来。”
萧宸便看着姝丽伸手三两下将身后的长发盘起,只用一支金钗固定着。
“册封典礼上一切还好吗?”
姝丽点了点头:“都好着呢,我还以为会有礼部和司天监的官员来,幸好是没来,只来了内监和女官,很快就好了,只不过那个吉服穿着好热,一结束我就让含霜含雪给我脱了,都怕生出疹子来。”
“吉服是穿着厚了点,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场合需要穿它。”萧宸眼眸轻轻往下,看着姝丽纤细的脖颈,她还戴着那枚扳指。
姝丽见萧宸半晌都没动静,奇怪地对上他的视线:“陛下在看什么?”
“朕在看……”萧宸语气犹豫,将她脖子上戴着的红绳拉出来,轻道,“这么戴在身上,也没见你用过一次。”
那扳指依旧是那副模样,莹润的白玉,内侧雕刻着印迹。
“也没什么好掩着的,不如就戴在手上吧。”
姝丽愣了愣,道:“也没什么需要用到的场合,戴手上,太显眼了。”
虽然这个扳指交给姝丽也有近一年了,这一年间萧宸没戴过,但终究是和帝王之意有关的扳指,随便让她戴着还是太招摇了。
萧宸没说话,动作间已经给她取了下来,但将姝丽的手指摊开时停下了举动。
姝丽的手指虽然有些肉感,摸着舒服,不似旁人般瘦削,但这扳指是萧宸戴在大拇指上的,姝丽的十根手指头就没有哪一根合适。
她笑出了声,把扳指拿了回来,自己重新系在脖子上,偏头道:“陛下还是死心吧。”
“要朕说,你还是太瘦了。”
还瘦?
姝丽觉得自己是刚刚好,身材匀称。
忽然,她想起来什么,抬头瞪一眼萧宸:“陛下这话是一天一个样,上次明明还说我胖了呢。”只不过说的是些浑话。
“是吗?”萧宸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他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了。
“那次不是服气了吗,还让朕说哪儿胖了,朕可都说了。”
姝丽越听脸越红,推了推萧宸:“你别说了。”
“朕不止说了,朕还……”剩下的话被姝丽伸手捂住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陛下说的都对,陛下一点都不知羞。”
她慌张妥协着,生怕这话被人听见。
萧宸笑着,把她的手拿开。
“今日朕早上起早陪着你,下午又这么早回来陪你,阿宓是不是应该也陪陪朕。”
姝丽的视线躲不过,干脆不躲了。
“可是昨日才……”自从出了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