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漏风,咬字不清?
“你爸妈呢?你一个人?”
“阿爷(姨)带我错(坐)侧侧(车车)来的,”
“走,带我去找。”
九岁的向鹤与同龄孩子比,已经是高出一个头,虎头虎脑,平时偶尔照顾妹妹。
他牵起小女孩儿的手,觉得走的太慢,顺势掐着抱起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停着辆黑色的侨车,一男一女东张西望,急得抓耳挠腮。
向鹤再壮实也是个孩子,抱着拽着婴儿肥的小女孩儿跌跌撞撞到校门口时,男孩儿两胳膊掐在女孩儿掖下,女孩儿两只小短腿便在空中率来甩去。
一壮一小两人儿一显形在校门口,一对男女狂奔而来。
“小祖宗,你要我命啊!”
一妇女喜极而泣。
“谢谢小锅锅(哥哥),”
女孩仰头,不见眼不见牙,只见粉嫩嫩的牙龈。
“那个小女孩儿也真头铁,一人敌七,边大哭边晃悠粉圈,战况不佳,勇气可嘉…”
“鹤哥见笑了,”
杨睛见牙不见眼地笑眯眯道。
“啊?那个婴儿肥是你!”
向鹤吃惊地张着嘴。
“真是。”
向鹤,目不转睛,上下打量着杨睛。
他似乎在确定当年那挥舞粉拳的鼻涕虫真是这位能打“小泰森”学富五车颜冠学界的宠儿。
“鹤哥,不像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有像不像,只有沧海变桑田,此一时彼一时。”
他坦然自若道。
向鹤,内心滔天巨浪,可表面无动于衷,心平气和。
杨睛两手半握拳,撑在桌面上,抵触着双颊。
“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爸妈因公事出国。
他们走的时候将买的粉裙和扎头的头花都交给了阿姨保管。
所以那一天过生日时,尽管爸妈不在,可新衣服还是有的,蛋糕是厨房阿姨做的。
早上穿了新衣服,扎了头花,我嚷着去闻香香。
阿姨、司机带我去了花市。
我不依不饶就是要去跃进小学。
那地儿是一天晚饭后,我阿姨带我和两个小姐姐去了那里闻香。我那位邻近的阿姨在那所学校当老师。
我过生日的当天,我便闹着要去。
保姆阿姨和司机就带着我去了。
我闹腾时只说去跃进小学闻香香。
他们也就在跃进路上——边行走边打听哪里有花市。
车行到跃进小学门口,阿姨、司机下车去打听。
我悄悄地随阿姨溜下了车,然后蹑手蹑脚地窜进了学校。
凭着记忆,摸摸索索地寻到了那片花海。
巷口旁边的矮墙外有一群小男孩在捏泥人。
那天,我的穿着太过于另类。
又颤巍巍地站在地畦埂上嗅花香。
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吧,就翻进矮墙这边来挑衅我。
他们往我裙子上扔泥巴,还揪我发梢上的蝴蝶结。
接下来,就是你知到的那些情景。”
向鹤,左手握拳,顶了下鼻尖,强忍着笑。
“你一直很能抗打,从小到大?”
“没有啊,那会儿,我爸妈老出国,一走几个月。
我时不时会撒波找爸妈。
佣人保姆司机们便轮流逗我。
目的就是让我闲不下时间、心念闹吧。
有个司机会打太极,家里的人都跟他学,他便教给他她们。
那位司机尤其喜欢教我站桩。
他还说我是块学武的好料。
慢慢地,渐渐地,我一招一式入行了。而且,我也非常入迷。
一个人一练小半天,我没空想爸爸妈妈了。所以,不闹腾了。
大家也都乐见其成,司机叔叔更是认真教授。
年岁渐长,我学了咏拳、柔道,我在少林寺待了三年。
我爸妈常年不在家。我时常在新闻联播里见他她们。
哪里有住地儿,有饭吃,于我而言,就是家。
待在少林寺,感觉很好。
不是我爸妈一再追寻劝导,我可能会在少林寺渡过一生。”
“怪不得呢,你将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看人鼻孔朝天的拳王“小泰森”杰,打得关节脱臼、跪地求饶呢。”
“那是他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也并非那么能打。杰是轻敌了,再者他本人心里肮脏,动机不纯,导致他的愿力是负能量。他是不得不——败走麦城”
杨晴将瞅往向鹤的目力拽回,移向天花板,眼神晃悠晃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