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必须穿公司制服,衬衣、手表、车子、皮包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午餐必须在公司餐厅吃。”
……
弟兄三个爽快地答应着。
兰莎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睛发涩,鼻腔发酸。
“妈咪,瞅什么呢?”
小兰一身休闲运动服,姗姗来迟。
“吃早餐,要守时,后厨的人也都是要下班休息一下的。”
“妈咪,放心,下不为例。”
中午,下班了。
大熊端着食盒找了个靠墙边的稍稍安静的位子坐了下来。
他开始吃午餐。公司的午餐很不错。
他在国外求学时是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
他是法律博士,眼下以程序员的身份任职公司网络研发中心。
他的眼前突然有片黑影,他抬眸扫一眼。
二熊,正缓缓坐在自己的对面。他蹙眉垂眸。
他起身离开,他已经吃完了。
二熊见大哥离开。
他心里清楚,在公司他们是不宜相识的。
他打开食盒匆忙吃饭,中午有个资料要处理,他赶了趟。便迟了午餐时间。
在海外上学时,他们弟兄三人都是勤工俭学。除了妹妹。她每周末都得去医院、孤儿院、教堂做义工。
他是医学博士后,眼下在公司的法务部任职。
“先生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二熊嘴里正憋着口饭食,上不得,下不得,不上不下,心里有些恼。
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三熊,正会找地方,也太会找时间,没一丢丢的眼力见。
他不吭不哈,慢慢将嘴里的食物归位。
“随便,”他没抬头,咕噜道。
三熊,憋着想笑的欲望,死死咬紧下唇,悄然无声地落座。
他敛声屏气,尽管专心把饭。
他心里难受死了。他这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心里一沉,脸上就是一副哭丧的样板脸。
一上午,擦完了行政楼所有卫生间的窗子。
他是生化博士,有四篇论文在国际一级期刊上发表。
上午被扫地的师傅嫌弃到了嫌弃奶奶家。
抹布没投干净,还没拧紧拧干。拖把没洗净,水没被挤干……。
一上午,到了饭点他还在听唠叨,被嫌弃,被嘲讽。
一个年轻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仅来打扫卫生,这以后还娶媳妇生子吗?娶得起媳妇吗?
聒噪得神经都要崩溃了。
他找了两团手纸撕成条揉成小团子,塞进耳道里,闷气吞声地洗抹布、拖把,拧抹布,挤拖把。
这到饭点了,他那当值师傅还在叨叨他,指教他,什么长袖善舞啊,换个岗位的…
后边唠嗑什么了,他都不记得了。
唉,吃一斗米,撑着五斗米的事。
他要的是米饭,吃完早了也是没地儿去。
他便一粒一粒数着米吃。
间隙抬眸一扫,羞愧难当,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他一人啄米。
三熊硬着头皮抄起饭盒溜了。
“唉,唉,你们快看,长得白白净净,一表人才,走路带风,这么俊俏的小年轻居然是在打扫卫生。
看看后身影,还以为是哪家阔少爷呢?”
“正的?谁家的如此郎俊的少年仅去打扫卫生?
生儿如此,怎生是好?”
……
三熊逃也似地飞步离去。
他在楼道徘徊,没地儿去。
他摸摸索索在各楼层的步梯间徜徉,苦等上班时间。
他无聊至极,便一层层数楼层,倒着数顺着数。
他数到倒一楼时,瞥一眼,发现他的歇脚点是在一楼步梯边上的一间小阁子。
那位念功卓越的师傅正坐在里边喝水聊天。
他便顺其自然地倚着门框静静等时间。
他们眼中对他的鄙视偶然间会丝毫不隐忍地渲染。
“小李子,年纪轻轻,模样周正,怎么来干这种差事!”
三熊,装傻充愣地敷衍一番。
三熊站在二楼洗手间间隔间里搓洗抹布。他凝神地瞅着窗外,往西边直瞟眼。
他在等太阳运动的位移。
终于西阳到了西边,公司下班了。
三熊一溜烟地钻进代步车,驾着它逃逸似地回到向家庄园。
大哥,二哥都先行于他,已经到家。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僵。
兰莎已经知道了。三兄弟在公司哪个部门干什么,她都一清二楚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