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郑某乃纪商大管事。这庄子是纪家名下产业,我奉东家之命陪同少东家前来巡查。本是念着诸位乡亲不易,想为诸位减免佃头银
今日之事,实乃家贼作祟,致使你们受了迷惑。赵通图谋不轨,企图加害少东家,望大家明辨是非,切勿助纣为虐。”郑管事言辞恳切,还朝众人行了一礼。
庄户们闻言,面面相觑,霎时间场面陷入混乱。
好一会,庄户们一一放下农具,也不管周围督促的几个狗腿子,派了一位中年男子出来问话。
中年男子面色黑沉,神色凝重。
他直视着郑管事,沉声问道:“郑管事是吧?你所言可有证据?我们可是一直受着赵庄赵管事照拂的,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
郑管事心中一凛,这官差已走,该如何证明?
略微一沉思,他回想起年前的一件事,朝众人拱手道:“乡亲们,你们可记得年前纪家发放的新棉被?因去年棉花丰收,东家慷慨赠予每户两床,每床棉被右下角都绣有纪字,此事由我亲自督办,绝无虚假。”
此言一出,庄户们哗然。
两床棉被?
棉被对庄户人家来说那可是大件,一年都舍不得买上一床的,是格外珍贵之物。
然而,他们并未收到。
莫非是被克扣了?
不对,应该是有的!
一名年轻男子面色一变:“我见过,年前我见牛管事运了两车棉被回来。我当时还被喊去帮忙搬运,那被子角确实有字,但我不识字。”
年轻男子说完,还伸手一指,指的人就是他说的牛管事。
习秋见状,立刻让护院抓住这牛管事。
牛管事被狠狠拉了过来,狼狈地跌坐在地,“哎呦,你们别听他胡诌!这庄子是纪家药庄不假,但他们不是纪家人,是来打秋风的!”
他试图狡辩,但眼神中的慌乱已无法掩饰。
郑管事见众人已然是信了,继续劝说:“东家事忙,将这庄子交于赵通打理,那是相信他,未曾想他连乡亲们的冬被都要扣下。哎~
纪家从不薄待庄户,待他赵通更是不薄!赵通此举,无疑是背叛主家,且利用了你们啊!少东家说了,不愿诸位一错再错,若有识破奸计者,来年佃头银全免。”
人群中议论纷纷,许多人动摇了。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佃头银呐!
郑管事继续加大力度,“赵通此人忘恩负义,我们东家夫人不仅将陪嫁丫鬟许了他,还将如此重要的药庄交由他打理,十年如一日的信他。可他呢?他却”
又是好一通语重心长!
庄户们纷纷点头:“若真如此,此人确实无情无义。”
郑管事再次行礼,“少东家还说,你们是纪家庄户,熟知药庄,待将赵通送官后,我们将从你们中选出新管事,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若说棉被、佃头银已让人乱了心神,那这管事一职
尤其对几位有威望的庄户来说,神情皆是一怔。
牛管事急了:“你们别听他…唔~~”
习秋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嘴,并让护卫将那十来名狗腿子全捆了。
一位年长老者在郑管事诚恳的话语中站出,身后跟着几位中年庄户。他轻咳一声,正色道:“若你所言为真,还请少东家出来一见。”
“好。”郑管事还是有些顾虑,“少东家矜贵,诸位切莫惊扰了她。”
郑管事话音刚落,院门就被人打开了。
纪如月缓步走出,神色平和,气质高雅,目光坚定。
她微微施礼,向众人示意:“乡亲们,我便是纪商少东家,纪如月。郑管事所言句句属实。赵通种种行径,我纪家绝不姑息。希望你们明辨是非,为了纪家,也为了你们自己。”
老者见状,惊讶于如此年轻的少东家,还是女子。
但想起纪家的独女,便确定无疑。
他目光中多了敬重:“少东家,既然如此,我等愿听从吩咐。”
纪如月微微点头,转向郑管事,“走吧,宜早不宜晚。”
郑管事会意,和众人说了两句,引着纪如月往赵通所在的主院而去。
院内很乱,好些下人正往门口马车内搬着东西,见纪如月一群人来,立马就乱了阵脚。
习秋已从人群中冲出,抓住一人问清赵通位置,带领几名护卫直奔而去。
赵通这边正在收拾值钱的物件,没一会就打算先走了。
他只需困住纪如月一日,一日足矣!
习秋寻了一圈,见到赵通,直扑了过去。
赵通见状,一惊!
心知不好,慌忙抱起手中包袱便要逃。
但习秋身手矫健,一招制敌,轻松擒住赵通,一把匕首抵住他脖子:“不许乱动,否则当场就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