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吉堂内。
王玉安被众人恭恭敬敬地请至上座。
王玉安听罢纪老爷的详细叙述,眼中闪烁着笑意,打趣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长乐公主竟是纪小姐的媒人,纪小姐果真是福泽深厚啊!”
说罢,他轻笑着向纪如月举杯示意。
纪如月沉默不语,只是轻轻举杯回应。
“清君曾多次向某提及纪小姐的盛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王玉安假模假样地赞美道。
纪如月微微蹙眉,心中暗自疑惑:这王玉安怎如此镇定自若地胡说八道?
她与王侧妃不过一面之缘,言谈之中也不过寥寥数语。
此次她可是凭借着一万两白银,方得瑞王府相助。
若说得直白些,这王玉安是她用银子买来救场的。
纪如月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回应:“王先生谬赞了,王侧妃温婉贤淑、仪态万方,实乃女子之典范。”
王玉安闻言,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清君的确是个极好的,瑞王对她颇为看重。”
纪如月在心中暗自腹诽:看重?那可不是一般的看重。这兄妹二人,一个把控瑞王的内宅事务,一个掌控瑞王对外的决策,厉害的紧。
尽管心中这般想,但纪如月却不敢明言,只能保持矜持与礼貌。
“今日多谢王先生出言相助。”
“是相救。”王玉安纠正道。
纪如月:“”
“是,多谢王先生出言相救。”
“是救你们纪家。”王玉安再次强调。
纪如月握着酒盏的手不禁紧了紧,“今日多谢王先生救我纪家。”
王玉安轻笑出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无碍。”
酒桌上还有纪家的宗族长辈在座,纪如月不可表现太过。
只等酒宴结束,再邀人详谈
本身是这么想的,可最后纪如月被呛得半点心思都没了。
这人,简直没脸没皮!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
“纪老爷盛情,王某不敢不从,这银子与房契嘛多谢了。”王玉安说得云淡风轻。
“哦~还有上京的上等铺子?不错,倒是能给王侧妃赚点脂粉银子,纪老爷有心了。”
“纪家果真是富庶,王某还有一事相求”
纪如月只觉得头疼,她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再看到王玉安那张得意的脸。
“父亲,我身子有些不适,便先退下了。”
纪老爷还被捧得乐颠颠的,东西是一样样许了出去。
见女儿面色难看,心中担忧,“月儿可是累着了?”
纪如月闭了闭眼,半个眼神都不想往王玉安那瞧,“是,女儿先下去歇息一二,此处便劳烦父亲了。”
“好,那月儿与王先生见礼后便下去吧。”
纪老爷思想简单,他自然不知王玉安是女儿花重金请来的,只当他是及时雨,救纪家与水火,等同恩人。
恩人有所求,他又不是小气的,自然愿意。
纪如月脸上还是挂起了温和的笑意,“王先生,请慢用。”
王玉安轻嗯了一声,“听闻纪小姐棋艺乃济州一绝,等明日空了,不若与某下上一局?”
纪如月扶了扶心口。
被气的!
“不敢当先生赞。”
王玉安跟逗猫似的,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煞是有趣,挥挥手,“那你便去休息吧。”
“嗯。”
纪如月转身走了,一过游廊转角,脚步就加快了许多,半刻都不愿再留。
白梅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上,还以为自家小姐当真难受得厉害,“小姐,奴去请府医过来给您看看吧?”
纪如月摆了摆手,“不必了。”
长乐公主既已离去,今日这步棋便算纪如月走对了。
辅助济州河堤修缮不过是缓兵之计,若她对纪家耿耿于怀、有心针对,始终还是难逃一劫。
纪如月带着人回了紫藤苑。
让人唤来了青竹。
“青竹,你去寻一下管家,将我们纪商在上京的生意统筹与我,务必尽快。”纪如月吩咐道。
“是,小姐。”
青竹是老管家的次女,年芳十九,很是有些本。平日里帮纪如月打理着府外事物,还有她母亲那庞大的嫁妆。
向来对府中生意了解,让她去做个统筹,倒是不难。
纪如月换下喜服,沐浴了一番,便在软榻上小憩。
与人周旋并非易事。
前世的她是温善,倒不是不懂,不过是一心只在凄凄哀哀上,思维也差了好些
想来好笑,当陈书瑾没了夫君这头衔,当真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