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衍得到消息,西南道上临近西落城的匪徒,竟然是平南王派人所扮,所以朝廷才清缴无力。而一旦朝廷动手,西南王也会收到消息,可谓一石二鸟,阴毒至极。
闻君衍唇抿成线,看着长公主,“您……”
“母亲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活着回来。”长公主将一个随身的玉佩递给闻君衍,“如果平南王敢对你不利,你就将这个玉佩给他。”
闻君衍拿过玉佩,一切多余都尽在不严重,他郑重点头。
“好。”
“这玉佩……用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衍儿,如果你不想的话,母亲绝不逼你。”
“这是我自己选的。值得。母亲……从前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现在我想活下去。”
长公主眼角含泪,“好,那就好好活下去,让所有人知道我儿绝非凡夫之辈。玉蘅,把匣子给我。”
长公主递出一个匣子,里头是她跟太医院院首拿来的所有金丹,“我早料到你不肯听话,这些你带着。王院首素有‘胜天一手’之称,他欠我一条命,不敢骗我。这些金丹,能保你二十四时辰。衍儿,母亲只求你活着回来。”
闻君衍接过,看着长公主,点头,而后拿着玉佩,持剑离开。
外头一番动静,外人看来,是闻君衍强行逃走。
萧玉衡叹息道:“小主子长大了,不再心存死志。公主放宽心,小主子洪福齐天,定能完须完好回来,母子团聚。”
长公主看向萧玉蘅,“这些年,委屈你了。”
萧玉蘅浅笑,“能在长公主身边,老奴从不委屈。”
“我们进宫。衍儿往后的路,本宫必须为他铺好。”她多年不争,但却一直保留着势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衍儿保命铺路。
……
舒云澜策马四个时辰,眼看西落城近在眼前,却必须先经过一道峡谷,据《连山古记》记载,这里多匪徒,从太宗立朝就未灭绝过。
“宋金炀和玄一还没联系上吗?”舒云澜转头问黄一。
黄一道:“从进入西南范围开始,我们就一直尝试联系,但始终没有消息。”
舒云澜眉头紧皱。
黄一道:“以玄一的身手,能对付他的没有几个,应该只是暂时遇到了麻烦。”
舒云澜点头,她抬头看周遭峡谷天险,这是西南的屏障,前可攻退可守,所以即便当今天子对平南王和南昭王多有不满,但也无法对他们怎么样,直到和天启国的战事成为契机。
七年前和天启国一战,大哥他们率兵正是从这进入的。
对于战事的胜负,应该没有人希望战事输,但却未必有人欢迎将军府活着回来。
所以,京城的人越是希望将军府无声无息消失,她便越是要将这事掀开!
这是将军府的生路。
“小姐,有人!”黄一察觉到峡谷上有动静,当即就要动手,却被舒云澜制止住。
很快,一群匪徒模样的人居高临下看着舒云澜,见她一介女流带着几个看起来像商贩的男人,顿时皱眉,如果诡异的组合,让人摸不清来路。
“你们什么人?敢从这过,把你们身上的金银财宝留下,女的也留下!”
舒云澜拱手道:“大哥,误会,我们是茶商,想从西南做生意,所以从这过。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说着,舒云澜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那银票看起来足有几万两。
饶是匪徒首领做过不少营生,这富贵架势,也是鲜少得见,转头示意了下兄弟们,留部分人看守,自己则带着几个弟兄下来,朝舒云澜走去。
黄一小声对舒云澜,“小姐,这帮匪徒不宜纠缠,他们既然是匪应该忌惮平南王,西落城就在前面了。”
舒云澜手里有平南王府令,照理说,拿出来,对方肯定会忌惮。
可舒云澜不这么做,“你仔细看这些人走路的方式,握刀的手法,还有他们互相之间的手势,与其说是匪,不如说是兵更准确。”
“兵?”
“只是不知道是南昭王府的,还是平南王府的。无论是哪边,我们都不宜沾上。”他们此行是来找将军府踪迹的,离这两大势力越远越好,最好不产生瓜葛。
匪徒首领转眼走到跟前,近了一看,只觉眼前女子美貌惊人,但双眸精亮,确有商人模样。
“茶商?前两日也有两人自称茶商打这过,不识抬举,被我丢进那边的密林喂狼了。”
匪首说着,手就指向旁边坡上的一处黑木林。
那坡有些高度,战时必定是双方必抢的高地,黑木林看起来平常,只是坡道至林入口有几块碎石。
舒云澜目光一怔,觉得那几块碎石和黑木林入口几株林木的位置,分明是兵书阵法。
大哥舒彦璋是阵法高手,这黑木林莫非……
舒云澜看向匪首,“那两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