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仪负手道:“你想明白就好。”
“世子还有事?”
她神色冷淡,目光更是疏远,让他想起白日的场景,竟然没有半点欢喜。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舒云澜将书拿起,头也不抬,“既然无事,世子请回吧。”
从没见过哪个女子敢一而再再而三对夫君如此不识抬举!
这是她自找的!
闻修仪面露愠怒,甩袖离开。
冷芒闪过眼底,舒云澜将书扔到桌上,面若冰霜。
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连一丝人的底线都不要,想要齐人之福,想要在她面前一家团聚,就要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挽月见闻修仪走了,急忙进来,“夫人,你没事吧?世子刚才当着府里的人气匆匆走了。”
挽月这话说得忧心。
纵然夫人再厉害,这世上女子终究是要看男人鼻息过活的,世子如此不给夫人颜面,不知道底下的人会如何编排。
舒云澜明白挽月的顾虑,上一世她便是谨小慎微,生怕落人口舌,即便以为闻修仪死了,她也依旧以他的利益为先,当他是天来供奉,可结果只落得替人养儿,拱手尽送,活活被气死的下场。
如今她就明白了,人,敬是敬不完的。
要打到他疼,疼到他无法反手。
生不如死。
他才会真正把你当人看待,才会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挽月,去把老刘叫来。”这是闻修仪自己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她打得他见血。
挽月领命而去。
闻修仪从没想过会连连在舒云澜面前吃瘪,意识到自己以前对她的认识太少,并非那个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从的无脑大小姐。
隐隐的,闻修仪想起未成婚前,他还曾见过身为将军府嫡女的舒云澜纵马过长街的画面。
一抹娇红,却也骄纵。
闻修仪嘴角不自觉弯起。
“世子,您怎么回来了?”王嬷嬷看到闻修仪过来,当即拦住询问。
闻修仪连忙收起嘴角的笑,冷着脸没有回答王嬷嬷,而是径自朝小偏院走。
“世子,您不能进去!”
里头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走开!”闻修仪一脚踢开王嬷嬷,直接推门进去。
松哥儿正跪着求潘氏,“祖母,不要让娘回去,让娘留下陪松哥儿,松哥儿会乖乖听话的。”
松哥儿哭得好不可怜,看得潘氏心疼不已。
潘氏想将舒玉莲赶走,永绝后患,谁知松哥儿竟然过来听见了,当即就是又跪又求。
“松哥儿乖,祖母也不想,这都是为你好。”
“祖母不要!”
闻修仪一把将松哥儿抱起,沉声质问,“母亲,您做什么?”
舒玉莲当即扑入闻修仪怀中。
“呜呜呜,夫君不要生气,老夫人是为松哥儿着想,想让我离府独居。”
闻修仪气愤不已,“母亲,事到如今,我牺牲至此,您还想拆散我们?”
潘氏两眼一黑,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只觉得孽缘。
“你、你如此明晃晃将她留在府中,就不怕下人非议,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如何是好!”潘氏对今日过继宴上发生的事还觉得心惊。
柳氏的事让她明白,留舒玉莲在府中,也是如悬崖走钢丝,日子少不得提心吊胆。
“母亲难道忘了答应我的事吗?既然如此,干脆连我一起赶走算了,反正府中的事也由不得我做主!”
闻修仪作势就要走,潘氏好不容易盼他回来的,如何舍得!
罢了罢了。
冤孽。
潘氏主动退一步,松口道:“行了行了,留下,都留下,行了吧。”
舒玉莲心中顿喜,“多谢老夫人。”
潘氏没眼看。
闻修仪紧接着道:“母亲,这世上只有玉莲在乎我,待我最好,往后您不要再说让她离府的话了。”
潘氏听这话不由得抽了口气,这是什么混账话,难道她这母亲还比不过一个外室对他好?
“还有,往后玉莲就和您住在清福院,替我在您面前尽孝。”
潘氏急道:“那云澜能同意,她该怎么想?”
“哼,她根本不在意,也无需她在意。我已经听母亲的话去过了,总不能还要我求她吧?”
潘氏心中微惊,知道闻修仪和舒云澜之间定然是闹了不愉快。想到往后侯府的日子,她就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天,潘氏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无力再劝,更不想再看舒玉莲那副死样子一眼。
“王嬷嬷,扶我回去休息。”
闻修仪见潘氏要走,连忙走到门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