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运着贝婧初的衣物,车轮在官道上咕噜噜地转着。
而贝婧初本人却嫌马车速度太慢,牵了一匹体型较小的马儿,带着侍卫队,直接朝德州杀过去。
贝婳皓月等人追不上,只能乘车在后追赶。
只雷念儿跟着贝婧初一起骑马而去。
好在她们出发的寺庙已经离德州很近了。
一路尘土飞扬,连着骑马两个时辰。
到了德州时,贝婧初腿都在抖,颠得屁股还痛!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停一步。
派人前往德州官府送信,自己则先带着人,往定位的方向,朝着郊野山林,继续驾马而去。
劫匪窝里,一只脏手捏着许欣姝的下巴。
“这娘儿们糙黑糙黑的,我睡都不想睡。”
“就赏给兄弟们玩玩儿吧。”
喽啰们欢呼:“谢谢大当家的!”
许欣姝慌张地握紧拳头,强忍着心里的害怕,逼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先让自己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堵住她嘴的粗糙布料被扯走。
许欣姝终于能说话了,焦急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司农寺少卿,是朝廷命官。”
“你们要是对我不敬,到时候治罪下了,你们整个寨子的人都得死!”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为首的山匪坐在那张草皮椅子上哈哈大笑:“真是笑死了,编吓唬人的谎话也不知道编得像一点儿。”
“朝廷命官哈哈哈哈!”
“哪里会有一个女人当官儿的,女人连吏都当不了。”
匪首嫌弃地啧啧嘴,摇着头道:“这娘儿们不仅是个丑的,还是个疯的。”
许欣姝没想到,这群劫匪的消息来源如此闭塞。
固然,她要是能逃出去,定能把这群山匪挫骨扬灰。
但现在,她还是想让自己尽量不要太吃亏。
而且,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匪,要是真在他们手上走一遭。
最后能不能保住命还难说。
“我因司农田,没有着锦衣绸缎。”
“但我的腰间还有令牌,你们不信可以看。”
被劫匪摸到腰间找令牌,那人还趁机揩了下油,许欣姝恶心坏了。
但她只咬牙忍着。
待她离开这里,绝对要请刺史,派兵把这个匪窝剿杀了。
一个小喽啰注意到,屋外似乎有一道影子闪了一下。
但他并没在意,只以为是郊外的小动物。
劫匪把令牌递给匪首。
那令牌精致,上面的纹路、名字、官职清晰详尽。
虽然劫匪不识字,也能意识到不是普通的东西。
他心中打怵。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脸和皮肤,完全就是最普通的农妇样子。
实在看不出来养尊处优的痕迹。
应该是骗他的吧?
摸着令牌上的纹路,匪首犹豫道:“先把她关进柴房里去。”
外面,颜仲向贝婧初说着自己看到的:“许少卿独身一人,身边没有护卫。”
“被绑着关在柴房里,暂时无碍。”
“只是个小寨子,人数不多,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们带来的人完全能拿下。”
贝婧初点点头,“等会儿你带路,我们先直冲关押许少卿的柴房。”
“把人救出来了,就不怕他们用许少卿做人质。”
颜仲归队,山间难以骑马。
马匹被拴在山脚,一行人步行过去。
一行人走后,被踩过的那片土地又来了不少人。
他们脸被严严实实地蒙住,只余一双双阴翳的眼睛露在外面。
怪腔怪调的声音从其中一人的嘴里发出来,他们顺着痕迹,朝着寨子的方向逼近。
贝婧初带着人去的路上,颜朝走到颜仲旁边,一脸凝重。
“颜仲,身为暗卫,要时刻跟在公主身边。”
“怎能公主让你去打探消息,你就听了。”
“你忘了主上的命令吗?”
颜未依旧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
他只道:“你不是还在吗?”
“平日我歇息时,也少不了只你一人护着公主的时候。”
颜朝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按规矩,除了歇息时,我们不得离开公主半步。”
“颜仲,你有事。”
颜未不答。
此时已经行到了寨子前,颜朝也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