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虽然封锁了淑景殿的消息,说杨家无事,杨夫人只是被褫夺了诰命。”
“但淑妃不信,闹着要一定要见杨夫人一面,否则就绝食。”
贝婧初吐着小泡泡吐糟:【这时候智商上线了啊?】
【知道被发现了肯定下场凄惨,当时毒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
皇帝揉着眉心,“不吃就硬灌,灌不下去就随她。”
淑妃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毒杀公主,就能看出她有多看重这个胎儿。
这是她和杨家以后荣华富贵的指望,只要杨家被灭的消息没有传到她耳朵里。
淑妃再是怀疑,也不敢对孩子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皇帝再补了一句:“告诉淑妃,如果皇嗣出了什么问题,朕诛她三族。”
【不愧是暴君啊,人家三族又是啥都没干无缘无故受牵连的。】
【万恶的封建社会。】
暴君本人并不理她的吐槽,越朝有越朝的规矩。
皇嗣和嫔妃都属于帝王,是帝王的附属物,不属于他们自己。
伤害皇嗣和嫔妃自残本就该祸及家人。
他欣慰于女儿的善良,但这些善良不该泛滥。
没几日,瓢泼大雨由天空洒下。
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天幕都笼上了一层灰暗,似是在昭示接下来的灾祸。
皇帝后怕,幸好听了小家伙的预言,提前做了紧急防洪的工作。
恶劣的天气,大多数人都躲进了屋里,但总有些人冒着暴雨做事。
没人预料到这场暴雨的到来。
许欣姝焦急的把自己研究的植株都移进屋里,好不容易搬完,可那些植物早已积水,根都跑烂了。
一朝心血付之东流,住她旁边的宫女见她忙上忙下的搬,身上浸满的雨水把地板都打湿了一片,不由烦躁。
“还救什么呀,早都泡死了。你说陛下封你做五品女官,是看中你的才能。”
“忙活这些天,什么东西都没搞出来。”
“反倒是把地弄得湿透了,净给我们添麻烦。”
那女官早就不服了。
她在宫里熬了二十多年的资历,等了不知多少次机会才熬到这个位置。
突然就空降一个小丫头跟她平级,一天天还不用干活,净研究那些破植物。
好好的院子开一块地,说是什么试验田。
把皇宫搞得跟农家菜园一样,施肥臭气熏天的。
还不是什么都没弄出来。
“没能力就不要自命不凡,就知道给我找事。”
许欣姝失魂落魄的看着毁于一旦的幼苗,忽然生出了一股放弃的想法。
是不是她就该安于后宅,做不成一个有价值的人。
但是公主说她是天才,她可以让越朝的黎民百姓都吃饱饭……
对,公主说了,她是天才,她可以的。
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不相信自己,还能不相信公主吗?
同时,冷宫里也因为这次暴雨变得难捱。
年久失修,屋顶的雨水漏下来,把整个地板和墙面都全部浸湿。
床榻和被褥都湿漉漉的。
一阵阵的寒气渗入骨子里,祁氏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
咳了两声之后,她突然死死捏住被子,把被子想象成了贝婧初。
恨不得把她捏死。
都是这个孽种,要不是生了她,现在她还是英妃,在寝宫里闲听雨眠。
怎么会在冷宫里受苦挨冻。
都是她!
都是她!
都是这个小畜生。
一连好多天的暴雨之后,虽然有损失,但因为紧急预防,没有小家伙预言里的那么严重。
皇帝舒了一口气,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让沈太医去西郊候着,如果有疫病出现的征兆立刻遏制。
为了让沈太医去西郊看起来不显突兀,他派了御医署里一半的太医去其它地方进行预防。
太医们本来都是在宫里给贵人们治病的,差一点的也是给宫人看。
都是养尊处优。
这一下把他们弄倒荒郊野外的村子里去救治普通人,说是防治疫病。
一个个都怨声载道。
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来,但私下里难免抱怨。
疫病都是要发出来才知道的,没人得病之前谁能预判到有人会得瘟疫。
陛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但是皇上下令,众人都只能领命前去。
他们漫不经心的摸鱼偷懒。
直到东郊里,一个太医不耐烦的发放药物时,一个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