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媛注视着陆知薇的神色,伸手挽住陆知薇的胳膊:“我哥肯定又做噩梦了,嫂子别放在心上。”
“没事,我已经没有把他放心上的习惯了。”陆知薇嗤之以鼻。
“今晚风大,他没关紧门,我去帮他把门关了。”沈书媛没从陆知薇脸上看到一丁点生气或是失落的情绪,有些大失所望,走过去帮沈矜墨的房门轻轻关上。
陆知薇把设计稿看完,递回给沈书媛:“就按照这个水准来画。”
“好,那嫂子,我先回去了。”沈书媛收拾起桌上的笔和画稿起身往楼下走。
一记响雷把噩梦中的沈矜墨惊醒了。
余悸未消。
他睁大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胸膛剧烈起伏,带着些粗喘。
梦里的陆知薇持刀剐了他一百零八刀,最后一刀刺入心脏,又快又狠又准。
口干舌燥的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扶着门一瘸一拐走向房门口。
拧开门想去客厅找口水喝。
陆知薇就站在那手里捧着一杯柠檬水,身上穿着一套白色棉质睡裙,上半身裹了件外套,一双腿又细又白。
听到开门声,她捧着水杯转头,看向他这边,一双清亮的眸深不见底。
沈矜墨联想起梦里那张纯良无害的脸,握着刀子刺入他心脏时,那冷漠决绝狠厉的模样。
他突然感觉没这么渴了。
……
翌日是周末。
陆知薇本想睡个懒觉,来自疗养院的一个电话将她吵醒了。
疗养院那边打电话是通知她去收拾外婆的东西。
外婆的案子一直没有定论,这个房间也不能一直霸占着,她们得安排新的病人入住。
陆知薇开车赶去了疗养院,疗养院给她退还了她之前交了十年的疗养费。
走进外婆的病房。
所有的陈设没有变,外婆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衣橱里几套衣服,还有桌上一个用旧的保温杯,两双鞋。
愧疚再次盈满心间。
她都没来及让外婆好好享福,如今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
把东西全部收拾打包整理好。
迈出大门时,她瞥见了靠窗书桌上,那束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
阳光不再照进来,枯萎的向日葵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老太太不懂花艺,花瓶里那几支向日葵是胡乱插上去的,把瓶口塞的满满当当。
陆知薇不禁想起了老太太朴实慈祥的脸,插花的时候肯定也是笑着的。
陆知薇走过去,端起了那个花瓶,连同枯萎的向日葵一并带走了。
刚把东西放上车,准备开车离开。
身后传来阮纪洲的声音。
绿草如茵的院子里,他正挽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妇人在散步。
“薇薇。你怎么会来疗养院?”
“我来收拾外婆的东西。”陆知薇回答。
阮琴笑眯眯地注视着陆知薇窈窕的身段,以及那张明艳张扬却没有攻击感的脸。
“你就是陆家的二小姐吧?常听我儿子提起你。”阮琴率先开口,温婉的笑容让人没有距离感。
“阮阿姨,您好。”陆知薇颔首问候。
“洲儿买的阳澄湖大闸蟹,你尝一个?”阮琴手里拎着一盒蒸熟的大闸蟹,还没来得及吃,就想跟陆知薇分享。
盒子提起来,一股海鲜味窜入陆知薇鼻间,胃里一阵酸水涌上来。
“不用,阿姨,我不吃蟹。”陆知薇怕在长辈面前失了礼貌,摆了摆手,捂着嘴冲回病房楼里,去找了个洗手间吐。
阮琴是个开明爽朗之人,又给周家生育了一双儿女,看见陆知薇刚才这模样,她抬眸看向身旁的阮纪洲,“你跟这陆家小姐发展到哪步了?”
阮纪洲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妈,您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有没有干要负责的事?”阮琴追着又问。
阮纪洲觉察出母亲话里有话,望着陆知薇跑去的方向,眉宇微皱:“妈,你的意思是她怀孕了吗?”
“妈只是猜测,咱们周家人不能犯浑,怀了孕就结婚,得负责,知道吗?”阮琴苦口婆心叮嘱阮纪洲。
阮纪洲收回目光,弯了弯唇,“嗯,知道了。”
陆知薇从洗手间出来。
阮纪洲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阮琴的身影,他倚靠在她的车旁,手里提着一盒的杨梅,是早春刚上市的。
“给你买的。洗干净了。”
“谢谢。”陆知薇接过那盒杨梅,拿了一颗塞嘴里,酸涩的味道盖住了孕反。
“是那天晚上发现的吗?子宫里的不是瘤子,是孩子?”阮纪洲试探性的问,清润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陆知薇的五官。
陆知薇从嘴里吐出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