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她眼底泛着酸涩的光。
只是沈矜墨并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心酸,不是对他人的怜悯。
“后来呢?”沈矜墨问。
“后来有一天,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车上下来,放了一盒画笔在她乞讨的盘里,再后来,她拿着这幅画笔成为了最优秀的画师,来到了画师联盟。”陆知薇诉说着故事的同时,注视着沈矜墨的神色变化。
她倒想看看,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善意之举。
“是在不夜街吗?”沈矜墨有了一些大概的印象。
“沈先生想起来了?她说那个让她找到活路的人,是你。”陆知薇声线略微变哑。
沈矜墨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暗芒。
棱角分明的脸紧绷着。
那一年,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一年。
他满心欢喜买了夏晚盈最喜欢的画笔,准备带回国送给她。
那一晚,路过不夜街,街上正在举行热闹而盛大的游街表演。
他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电话,说夏家遭遇了大火,夏晚盈失踪了。
陷入绝望的他把那盒画笔随手丢给了地上的一个乞丐。
原来陆知薇,就是那个乞丐。
“那画笔不是给她买的,是给我女朋友买的,只是她那一晚在国内出事了,家里遭遇大火,她也失踪。我随手丢进了一个小乞丐碗里。”沈矜墨没打算瞒着这位威廉。
甚至,他也不怕这些话会从威廉嘴里传到陆知薇耳中。
此话一出。
陆知薇深蓝色的眸如海浪汹涌,暴烈狂掀。
对沈矜墨最后一丁点的感激,被他亲手泯灭了。
自始至终,沈矜墨给予她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夏晚盈的。
那盒画笔如此,这三年的婚姻也是如此。
真是一笔天大的恩赐和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