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扭身子走了出去,推开门的时候换上了一副敷衍的笑容。
“这不是周家媳妇吗,怎么来我们家了?”
一句周家媳妇,直接就划清了冯青穗和贾家的关系,后者怎么会不知,她这次并没有忍耐,而是直接质问。
“婶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如今已经分了家,婶子应该知道我来这是做什么,贾亭可在家吗?为什么这些日子不来见我?”
这些话原本不是冯青穗应该问的,但她也急了。
只恨自己没有长辈撑腰,才让他们就这样肆意轻贱自己,答应的事情又反悔。
贾母见她这么直接,自己也没必要打什么马虎眼了。
于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靠在门上开口。
“周家媳妇,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糊涂?这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是我们亭儿和你说过什么,但是我们这做父母的不同意,自然是不作数的,你怎么还敢上门来问,就算你如今是寡妇,也不能这样不要脸面。”
贾母的话说得难听,冯青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地捏着手指,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贾家这是不认账了吗,那自己为他所做的事情算什么?
冯青穗压住想骂人的冲动,努力挤出一个笑,好声好气地开口。
“贾婶子,这件事或许你不知道内情,能不能让我见见贾亭。”
贾母不待见自己,那她就要见贾亭,就算是有变故,也得是贾亭亲自和自己说清楚。
贾母冷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讽刺。
“见亭儿?这人的脸皮厚起来还真是让人惊讶,你是周家的儿媳,我儿子可还没娶呢,传出去毁的是我贾家的名声。”
“你!”
冯青穗全身都在发抖,她怎么都想不到贾家人能将话说得这么难听。
而贾亭呢,他一定就在房间里吧?当一个缩头乌龟!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说更难听的,你赶紧走吧,日后别出现在我们亭儿身边!”
说完,贾母就转身进了房间。
冯青穗清楚地看到,贾母开门瞬间,一片衣角出现在门口,随后赶紧缩了回去,她认得那分明就是贾亭的衣服。
他就在房间里躲着,却怎么都不肯来见自己,任由贾母对她百般羞辱万般践踏。
这一刻,冯青穗的心彻底死了,她只剩下了执念,她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贾亭为什么就是不选择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家之后,冯青穗就像是入了魔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
最后变成她要见贾亭,要亲自和他问清楚。
但是贾亭似乎也知道冯青穗一定会缠着他,所以一连几天都没有露面,让冯青穗就算是想找都没有机会。
另一边,林冉棠的铺子已经进入了最后的修缮阶段,所有订购的东西都到了,只要摆好位置,再精心打扫一遍,就可以开始营业。
她打算明天就出海,甚至就连需要的鱼类清单都做好了。
正指导工人们装修铺子的时候,一个熟人走了进来。
“林老板。”
林冉棠回头,就见到前几天被自己搭救的段渠正站在门口。
虽然依旧是穿着那身破旧的素白长衫,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眼里也有光了。
“你怎么追到这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好好照顾母亲吗?”
段渠是个大孝子,要是他母亲不好,他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做事。
段渠笑了笑,走进铺子。
“我来这就是想和您说,我母亲已经开始好转了,按照您给的药吃下去,也不再咳血了,今天来问诊的大夫说,只要好好调养,按时服药,家母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又被自己救了一条人命,林冉棠感到很高兴。
“我打听到林老板您最近又要开新的店铺,所以想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林冉棠对他的恩情太大,段渠心里不安,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就是搬东西打扫铺子也好。
林冉棠本打算再给他一段时间调整的,但是既然他这么着急,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拖延了。
于是将人请上了二楼的房间,一边喝茶一边详谈。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助手,帮我经营铺子。”
没想到林冉棠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段渠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一早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很快就否决了,心底里觉得难以置信。
就算一开始林冉棠是刚来县城里做生意,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但亲眼目睹了百姓对自己抵触的情形以后也一定会开展调查,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和他的名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