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失忆之时,谢玉昭也曾询问过他要不要摸一下。
那时的他以为谢姑娘是失去了记忆,忘记妖族特征的重要性和特殊意义,才会如此发问。
所以惊恐又羞涩地拒绝了。
他怕自己的行径有违君子,更怕谢姑娘恢复记忆时想起这些事情会后悔。
但现在想来——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
有点后悔。
早知道她不在意就偷偷摸一下好了。
谢玉昭突然扭头看向少寂。
少寂心中一跳。
这疯女人不会还没打消让他摸她尾巴的念头吧?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泛起了隐秘的期待。
他正准备矜持高傲,勉为其难同意她的请求,却听见谢玉昭扬声道:“喊你两遍了,发什么呆呢?我们要走了,快来御剑。”
少寂: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掐诀。
带着些许暴躁气息的灵力凝结,祭出了谢玉昭昨日见到的那把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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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山山顶,魔宫。
虽被唤作“魔宫”,此处却满目青翠,山水相连间幽静深远,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花香,恍如仙境,一座古朴辉煌的宫殿静静耸立其中。
这本是大允剑君及其道侣的居所,等二人接连坐化、祭山落入魔修手中之后,便被改造成魔尊的居住之所。
现下魔尊不知生死,魔域忙着四处寻找她的下落,还未来得及推选新任魔尊,这里便暂时被曾经的魔尊护法接手。
魔宫之外,不知何处而起的浓稠血雾缓缓凝聚成一个男子身形,他身量高大,满目沉郁之色,正是先前追杀陆衷之人。
甫一现行,便正面迎上自魔宫内走出的一名男子。
见到他,那人愣了一下,招呼道:“飞矢,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往飞矢身后张望了眼,问道:“陆衷那小子呢?”
听到“陆衷”二字,飞矢本就沉郁的气息更加阴冷:“跑了。”
“跑了?”那男子笑了声,满是不信:“他虽是天魔之体,可现在不过区区金丹,在你手下怎么逃得掉?”
目光触及到飞矢愈加低沉的表情,他声音渐弱,语气带了点诧异:“真跑了?”
飞矢默然片刻,有些艰难地说道:“她还活着,白臻。”
”陆衷在她身边,我动不了。”
“不可能。”白臻收了笑,下意识地否定。
他的神色也冷下来:“别拿这个开玩笑。那疯女人早不想活了,我亲眼见她散了所有的修为想要自毁。”
“那血幽珠呢?这东西普天之下只有她能驾驭。”飞矢声音讥讽:“那个气息,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白臻无言。
半晌,他突然低头笑了声,再次抬首时,眼眸翻起滔天杀意,一字一句问道:“她在哪?”
飞矢摇了摇头:“你现在去就是送死,有血幽珠在,我们谁都没办法近她身。”
白臻不在乎,唇角勾起带有疯狂意味的笑:“我这条命早就该交代出去了,哪怕杀不掉她,也要从她身上咬掉一块肉。”
“飞矢。”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声音冷地没有任何情感起伏:“有些事,总该做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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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一日的经验,阿宓和伏流火御剑的技巧愈加纯熟,少寂见状也不再故意慢下速度,一行六人飞速朝着昆仑山飞掠而去。
仙界各地设有传送阵,他们本无需如此麻烦,可这支六人小队的结构实在是太复杂,就算有了隐匿面容和气息的丹药作为遮掩,也难保不会被元婴修士认出来。无妄山和昆仑山都是修真界屹立万年以上的大宗门,入世弟子不计其数,元婴修士大有人在,风险太大。
他们几人白日全速飞行,夜晚就随便找个地方冥想恢复灵力。如此半月,接近昆仑山地界时远远便见到了那座矗立云间的巍峨仙山。
昆仑地界甚广,除却宗门弟子们所居住的昆仑山,还包括无数散修和凡人围绕仙山建立起的一圈城镇,穿过外围的城池才能看到昆仑剑宗的山门。
外来修士初来此处需要去城门处领一块玉牌,拿着玉牌才能够随意御剑飞行,否则一旦被昆仑宗的人发现,便会扣下不敬道祖的帽子,轻则驱逐重则拉到宗门的小黑屋关个几年再扔出来。
不止昆仑,只要是有头有脸、底蕴深厚的大宗门都有类似规定。
阿宓和伏流火本就是昆仑山掌门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同。他二人先行一步,直接御剑按照原主的记忆朝着中央那座巍峨仙山飞掠而去,监管此处的修士见到二人的昆仑弟子道袍倒也不敢阻拦。
其余四人取了玉牌,随意找了一处落脚之地,此处凡人修士混居,装潢风格也不像传统修士那么简洁朴素,古色古香。有了先前的经验,他们这次没有再选洞府,而是选了一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