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也兜兜转转,还是对秦朝歌的实力很是向往好奇。
后者看过去,只见小胖子一手指着他自己,一手指着她,仰着小脸问洪武为何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那么大,明明她是现场最矮的,胳膊腿也那么细,为何揍人就跟弹棉花似的那么简单,是不是细胞素对个体强化不同的关系。
洪武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是对外界最好用的谎言,他隐隐知道将军家的小丫头是不同的,异于常人,不过他同样没问过,也不需要问,他始终相信自己的上司及朋友,也相信这个看护了好几年的孩子。
在洪武看来,小姑娘虽然桀骜自大了些,但从无坏心,要不然就凭那双可破万钧的小拳头,那些曾在学校孤立她的孩子哪能活到今天。
朝歌对此不置可否,她不需要别人的评价,反正强大与否都只是她自己的事。
再之后没多久长卫军就赶了过来,洪武过去几乎没有出现在镜头前过,并非为大家所熟知的联盟军人,因此无论是钟毓刘也还是刚来的长卫军都不认得他,除非调出档案,于是朝歌几个按照流程被带了回去询问。
至于躺地的混混们先去的是医院,他们每人身上都断了几根肋骨,内脏部分受损,受伤挺重,不过除了他们自己的父母没人会怜悯。
由于理由正当,朝歌虽下手重了些也没有被批评,但还是和钟毓俩一样被教育了一顿,说来说去无外乎是那些与洪武说的类似的话。
朝歌岔着腿坐在凳子上,若不是洪武按着椅背她一定当场玩个摇摇马,偶尔听得无聊想抠抠耳朵,也会被前者眼疾手快地按下去。
后来嘛自是各回各家,对于她的举动,洪武和后来打电话过来问的秦岳都没觉得有问题,对于他们这身份的人而言,最是看不惯像混混们这样如此荒废时光还欺负他人的后辈。
这事儿后家里没什么改变,但学校里的生活突然有所变化。
对于朝歌来说,打个架就跟喝水一样平常且简单,再说她出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什么乐于助人,可对于另两个男孩来说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被缠住了。
从转到新学校的第一天起,朝歌就打出了自己的名头,同时保持着一贯的性格和态度,她的冷漠与强势成功地让原本想上前来与她交朋友的同学止步。
其实她不是讨厌善意,也不排斥面对新的人群,只是不愿随意交朋友。她不喜欢无意义的寒暄,也不喜欢弱者,如果真要交朋友,她希望对方是跟自己“平等”的,不谈实力,至少思想上不要差的太多,否则会很累。
秦岳说,想在人类社会里生存就不能永远当独狼,就算不愿融进去但总归是要跟人接触的,单体的成长离不开与他人之间的羁绊联系。
朝歌觉得这话没错,但她不愿意,至少现在不愿意,因为放眼同龄人,目前她还没找着合适的朋友,这里没有她的“同类”。既然如此,何必要自找麻烦硬逼着自己和旁人接触。
钟毓是新学校里的优等生,刘也则普普通通,这俩在朝歌眼里都属于“旁人”,她自然没兴趣去沟通交流,可自从“拔刀相助”后,她身后便多了两个跟屁虫。无论她怎么忽视冷漠都不走,去食堂吃个饭这俩也要硬挤在旁边,自顾自地跟她聊天,即便不会得到回应。
朝歌不会对自己无恶意的人出手,也不会随便骂人,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沉默寡言的,况且多了俩跟屁虫又不会让自己少块肉,所以她并不在意,只是偶尔会觉得烦,不过并不讨厌。
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通常都有慕强的心理,但面对她的冷脸还孜孜不倦贴上来的当时同龄人中只有钟毓和刘也。
朝歌向来独来独往,老师也不会去强迫她以及其他同学强行组队,可后来在团体训练时,她突然不再是一人,总会有两个小傻瓜跑过来举着她的手说要一起。
他们会主动跟她分享学习及生活上的趣事,会告诉她自己今天有所进步,还会送她家里长辈自个儿做的零食甜点。
话本就多,特别是小胖子刘也,在被半强迫地加上对方好友后,她每天收到的消息就更多了。
至于钟毓,朝歌没有加他好友,光脑上聊天并非必须是好友关系。刘也的好友身份则是他自己撒娇撒来的,没办法,朝歌实在受不了他每天的碎碎念和委屈巴巴的包子脸,打肯定不能打,要不然肯定会更麻烦。
对于那些源源不断的消息,朝歌有些看,有些不看,很少回复。
她不喜欢这种渗入生活式的交流,因为她回不出相应的话题。
她的身份、她的能力、她目前的家庭状况,都不允许她过多展露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将自己和“人”分得很清楚,在她心里,他们始终是不同的,因此偶尔她也会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随时掌握最新消息的老头子跟她说,交朋友没必要想太多,如果说话要字字斟酌思考,那不是沟通,那是在演讲和报告,但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她想不想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