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虎看来,你柴进既然想造反,家中还藏什么丹书铁劵?
根本就又当又立。
没有诚意。
若非大周皇族宗室后裔的身份,算是跟如今的田虎平起平坐,否则他柴进连面见田虎的资格都没有。
柴进是傲,并不是傻,听出了田虎的不满。
“好叫虎王知晓,丹书铁券乃家传之物,其意义远胜作用。”
柴进微微拱手,龇牙微笑道:“此前柴某便已入伙梁山,坐第十把交椅,掌管财物,奈何大事未成,便遭朝廷接连进攻,如今朝廷八十万大军,收罗梁山十万死士,已有百万之威。
虎王强大,柴某只是建言,以免虎王没有准备便面对百万雄师。”
十万大军,头目一百单八将,即便没有坚固城池,但有八百里水泊,综合实力虽然比自己弱了些。
但也不该这么快被攻破。
一切都因为一个叫武直的家伙。
田虎眼线遍天下,此番前来,除了见见柴进,还有另一个目的。
“据说弑君之人的胞弟武松,在你的庄子里?”
田虎很想结识武直,奈何没有契机,只要带走武松,好好款待,将来未必不能与那武直共谋大事。
他田虎的大军现在就在攻打卫州,距离东京汴梁不过二百里了。
卫州便是当今新乡一带,离开封很近了。
整个大宋的人都知道,全国禁军皆在汴梁周围驻扎,越是靠近就越需要人手。
柴进的人里,除了那个高挑妹子,根本无人能进田虎的法眼。
柴进有些懊恼,道:“实在是不巧,武松兄弟此前便回乡省亲,绝非柴进不敢留。”
田虎笑眯眯的点头,都说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心虚什么。
这货怕不是得到消息,将那武松给诓骗出去了吧?
若能令武直踏进庄子,比你柴进什么狗屁前朝皇室后裔,花钱买名望,管用了太多。
这泼天富贵,你竟然拒之门外,简直竖子不足与谋!
“寡人大军正开拔卫州,后会有期。”
言罢,田虎便起身策马离去。
大军后队变前队,轰然开拔。
“后会……”
柴进拱了拱手,话也没说完,就没人听了。
连桌椅都被侍女收走。
心下不禁暗自思忖:你这虎王心高气傲,已然有了取死之道。
“琼英,你看那一丈青如何?”
田虎骑在马上,悠然问道。
仇琼英点点头:“样貌出众,英姿飒爽。”
她十岁时父被田虎杀害,母宋氏被掳去做压寨夫人,不从,投崖而死。
不久她亦被田虎部将邬梨掳去,邬爱其美貌,认为义女。
后来梦中习武,被田虎收做郡主。
“我儿所言极是。”
田虎哈哈一笑,道:“赵佶被武直当众斩杀,虽有新皇继位,但天下乱世已成,如今天下大势,在你,在我。”
“那武直该是怎样的英雄啊——”
仇琼英内心升起一股敬佩,也被田虎鼓起的豪迈起来。
但也有些忧虑,道:“父王,眼看便到了秋冬交替,金人又要开始犯边,尤其是吕梁山一带颇为严重,是否派人防秋?”
防秋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游牧的金人眼馋这边的稻米谷物,几十匹马飞奔而来,抢走谷物杀人而去。
即便是镰刀,耙子,也都不会放过。
“那些贱民近来几次抗税,寡人大军攻城拔寨,无心与他们计较,吃些亏倒也好。”
田虎悠然自得的说道:“而今全部精力要放在卫州,拿下之后,便可割断太原跟汴梁,等收下太原,汴梁便是囊中之物,等坐稳江山,再防秋不迟。”
田虎虽然自称晋王,但现在并不觉得天下是他的,防秋该大宋去防,他还能趁宋军调动,占些便宜。
而且金人犯边‘打秋谷’,烧杀抢掠,却不成规模,来去如风,防秋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仇琼英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很快,大军就地驻扎,成为中军帐,卫州诸多情况不断反馈回来。
如今的田虎,早已不需要亲自上战场了。
……
朝堂上,新皇帝赵桓下旨国丧期为三十个月,但考虑到当下形势,以日度月,共计30天。
这让不少大臣松了口气,若是真的三十个月不能纳妾,那日子该怎么过?
赵桓也火速提拔了一些人,毕竟他本身就是十年太子了,在他身上投资的人还是挺多的。
只是宰相位置一直空悬,这是赵桓的小心思,他需要一个关键时刻能拿得出主意,但又更听话的宰相才行。
眼下合适的人选有:李邦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