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观她面色,知道今天这通火算是过去了!便也不再害怕,只靠得她更近。又给烟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这才双手按捏着云良娣肩部,温声说道:“良娣,您难道不知道奴婢的忠心吗?奴婢即使侍候了太子,心里也全是您。要是没有您的允许,奴婢哪敢奢求自己的子嗣。当务之急,您还是要顾念自身,早点怀个孩子为妙。”
云良娣斜了她一眼,带了点烦恼:“还用你说,只怪当初父亲罚我跪祠堂,害得我胎相不稳,又遇到那对贱人,我才会兵行险着。现在看来,到底是伤了身子,需得再调养一段时间了。”
她眼眸闪动间,看向流朱,又说道:“何氏姐妹既然胎相不稳,那便再等等。至于王氏,她不是喜欢勾搭人吗!你说,从前她服侍了太子那么多次,不也没怀上,为何就这一次,还碰上了太子离京呢!”
流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这才端了托盘出去。一出殿外,她就被烟霞拉住手臂。
看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还有脸上的红肿,流朱就气不打一处来,“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良娣生气时你就躲起来,怎的次次送上去挨打。”
烟霞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嗫嚅着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我若躲了,良娣事后会更生气,会更折磨我的。”
流朱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又说道:“那你倒是嘴巴灵光些啊!良娣虽说脾气差,但也爱听好话。”
烟霞哽咽着说:“我要有你的聪明劲,哪还会次次挨良娣的打,我现在就盼着太子能给我个位份,让我离良娣远些。”
流朱听的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扯着她一路大步急走回两人的住处,方才厉声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烟霞被流朱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流朱瞪着她,语气严厉地说:“你怎能有这样的心思!在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太子的恩宠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位份又岂是你能随便肖想的!你这样下去,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烟霞被流朱说得脸色煞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不妥,“我……我一时糊涂,流朱,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流朱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要记住,在这宫中,要懂得知足,更要懂得守本分,切不可有非分之想。良娣虽然脾气不好,但只要我们尽心尽力侍奉,也未必没有好日子过。”
烟霞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流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流朱叹了口气,“希望你能真的记住,莫要再犯糊涂了。”
花了一天时间将这段时间的东宫事务一一理清,玉婉才和太子一起去皇宫请安。
皇后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这次也有精神见了太子和太子妃一面。说起来。这是玉婉嫁入东宫以来除了大婚,第二次见到皇后。
皇后是已故的前太傅之女,容貌只是中上,皮肤白皙,眉眼细长,有种温柔似水的美,一眼看去丝毫没有皇后的威严。
但京城中人都知道,皇帝对前太傅感情颇深。因此皇后尽管身体不好,一年里有大半年在养病,还只为陛下生了个公主,这凤位也是坐的稳稳的,连荣贵妃身为太子之母也不敢招惹她。
身为太子和太子妃自然要更恭敬了,皇后也没多说,只问了几句行宫之事就让他们去拜见贵妃了。
待到太子和太子妃离开,皇后才幽幽叹了口气,“莲心,你看她如何?”
莲心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奴婢看太子妃看着还好,倒不像是张美人那般。”
皇后心情更加郁郁,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愁绪:“我倒是盼着她和张美人那般,陛下才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莲心有些不解,皇后又说道:“除了对我,这满后宫的女人在陛下眼里都是玩物,区别只是哪个玩物带给他的新鲜感多些罢了!”
莲心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太子妃,她的身份就给她添了一层新鲜感,她要是在陛下面前再推拒一二,陛下对她的关注必然会远超其他女子,这让我怎能不担忧。”
莲心轻声宽慰道:“那娘娘倒不用担心了,陛下不是已经得手了吗?新鲜感过去,自然就不想要了。”
皇后却面带愁绪的摇摇头:“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可这次我见到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可以不在乎陛下宠谁,可我不能不在乎陛下心里有谁。”
莲心虽不知皇后这预感从何而来,但她还是近前了一步说道:“那娘娘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皇后眸光闪动,沉默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不行,要是真的做什么,就算陛下现在查不出来 ,以后也难免不会露馅,我不能毁了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印象。”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带了点回忆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