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竹走后,正德帝的目光再次看向自己龙案上的那本重生后,我成了天下皆知的风流才子》。
满心疑惑地拿起,随意的又翻看了两页。
这书也是让他那色迷心窍的大侄子戒色中的一环?!
正德帝摇摇头,简直胡闹!
一听就不靠谱,还什么仙人所教。
罢了,既然小姑姑非要试一试,那就让她撞撞这南墙吧。
此时,一小太监匆匆入内禀报:“陛下,武德使彭大人求见。”
彭川身着深色官服,衣料上刺绣精美、庄重典雅。他面容沉稳、不苟言笑,一双眼眸深邃如幽海。
他踏入勤政殿时,邓邓公公识趣地带着小太监们悄然退下。
彭川恭敬行礼后,沉声奏报:“陛下,微臣已将前几日参加荣国公夫人生辰宴的所有人一一排查,发现三人行为举止与平日迥异。”
正德帝端坐龙椅之上,神情凝重地聆听彭川的汇报,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扳指的边缘,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这第一个就是永康公主。”彭川继续说道。
正德帝磨砂扳指的动作不停。
“公主两月前罹患风寒,病情时好时坏,一度缠绵病榻。然而,公主突然康复,且性情大变。往昔的永康公主潜心修佛、不问世事,如今却”
接着,彭川详细叙述了谢凝竹赌场救杨景淮以及在荣国公府的强势表现。
正德帝听得入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
要不是那仙人入了小姑姑的梦,她的一双儿女恐怕早已惨遭横祸了。
说完谢凝竹,见正德帝没有反应,知晓这不是陛下要找的人,便继续陈述:“这第二位,便是萧世子。”
若是平常人,人都死了或许不会再拿出来鞭尸,可偏偏彭川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陛下让他查参加生辰宴的所有人,那就是所有人!
“萧世子在京中素以才高八斗、风姿俊朗闻名,可臣近日暗中调查,发现其私下品行却大相径庭。萧世子实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尤其是一个多月前,萧世子为了一己私利,竟设局引诱一家铺子的东家之子陷入赌场,致使其债台高筑。最终,那东家无奈只能以低价将铺子转让给萧世子。”
“还有”
细述十一个半夏之事,正德帝手中的扳指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小姑姑所言十一条人命,原来竟指此事。
这萧沐阳,当真是死有余辜!
荣国公也属无能之辈,既无法教化妇人,又纵容儿子成为此等恶行滔天之徒!
正德帝心中不耐,蓦地打断彭川:“够了!无须再言。”他的声音冷硬,显露出对荣国公一家的深深不满。
“这最后一人是谁?”
彭川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礼部尚书余大人的二孙女,余二小姐。”
正德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可是与萧沐阳一起被发现的那位余家小姐?”
彭川肯定地点头:“回陛下,正是她。”
离京城仅十里之遥,一山巍然耸立,峭壁如刀削斧砍,直插云霄。从山脚仰望,那山峰仿佛要冲破天际,展露锋芒。山间云雾缭绕,如梦似幻,更添一抹神秘色彩。
在这样陡峭的山巅,竟藏着一座尼姑庵,名为“静云庵”。
它仿佛是高山之巅的一颗明珠,静谧而神圣,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趣。
但实际上,这庵堂多年前建在这里就是为了惩罚京中犯错的妇人。
此时庵堂内一个尼姑,正站在院子门口,骂骂咧咧地说道:“都到这儿了!还以为自己是那娇生惯养的小姐吗?我呸!”
余苇汐是五日前被送到这静云庵的。
除了刚开始两日饭菜尚可,这几日一日不如一日,不仅粗糙难以下咽,就连量也少之又少。
跟着她来的两个丫鬟,更是要每日承受着繁重的劳作。
今日,丫鬟翡翠只是看了一眼那几乎可以数得清米粒的稀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是给人吃的吗?”
话音未落,那送饭的尼姑便破口大骂,言辞之恶毒,令人难以入耳。
屋内,余苇汐阴沉着脸,坐在那张简陋的床榻之上。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如今却充满了怨恨。
两个丫鬟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一个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显然是在低声啜泣;另一个则面色阴沉。
二小姐原本的丫鬟都被打死了,她们原本在府中也是二等丫鬟,结果就因家中在府里没有靠山,被安排来照顾这位失贞的二小姐。
这下,她们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余苇汐也不想来啊!
那日从荣国公回来后,她原本以为自己看走眼选错了人,以后的日子怕是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