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和煦,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洗,树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曳,透出丝丝秋意。
杨亦姝已经换了一袭素白宫裙,眉宇间透着一丝紧张,双手交叠于腹前,温婉细语地对谢凝竹道:“多谢母亲费心,为女儿请来了李太医。”
谢凝竹摆了摆手,目光中流露出关切:“李太医叮嘱,你这伤势至少需擦药三个月方能痊愈,日后有何难处,尽管与娘说,切莫再行此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策。”
杨亦姝轻轻点头:“女儿明白了,母亲。”
随后,母女俩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的确,二人虽然今日配合的亲密无间,但原主与这个女儿着实没说过几次话。
气氛太尴尬,谢凝竹拿起茶打算润润嗓子找找话题。
杨亦姝看到她这动作,误以为她要送客,急忙开口道:“母亲,您为何不问女儿,为何要为余二姑娘和萧世子设下这个局呢?”
谢凝竹放下手中的茶盏,整个人一下精神了:“他在床笫之间到底是什么怪癖啊?”
她脑子已经想到萧沐阳顶着那张小白脸的脸,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拿着蜡烛,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笑容,油腻地问道:“宝贝,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呃呃呃,好变态啊!
看到谢凝竹熠熠生辉的眼神,杨亦姝心头涌起一股恼意:“母亲!”
谢凝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咳一声,努力恢复正襟危坐的姿态:“说吧,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非得让晚春将你打成这样!”
杨亦姝深吸一口气,“母亲可还记得,我曾让您帮忙带回来的几个人?”
谢凝竹点点头,“都是你收买的人?今日若不是他们,怕是萧沐阳不会这么轻易入局。”
“他们其中一人,或许您听过她的名字。”杨亦姝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她叫半夏,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是第十一个半夏。”
谢凝竹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夏?那不是萧沐阳的那个通房丫鬟吗?
后来似乎一直陪在他身边,竟然早就被自己的女儿策反了。
她心中不禁暗赞:这闺女,真是厉害!
疑惑很快涌上心头,“什么叫‘第十一个半夏’?”
难道前面还有十个不成?
杨亦姝肯定地点点头,那双妩媚的丹凤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复杂情绪:“是!前面有十个半夏,但她们全都死在了萧沐阳手里。”
谢凝竹闻言,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杨亦姝的叙述中,谢凝竹逐渐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个外表看起来光风霁月的男子,内里却十足十是个变态狂,最喜在床弟之间折磨人。
他十三岁的时候,便将一直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半夏弄成屋里人。
两年后,床弟间越玩越花的萧沐阳在一次行房的时候,失手将人活活掐死。
余氏得知后,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只大骂已经形容枯槁的半夏是个没福气的,将尸首连夜拉到乱葬岗,帮这萧沐阳将此事压了下来。
自那以后,萧沐阳心中的猛兽像是被打开了一样,身边的丫鬟接连遭他的毒手。
还在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一次只祸害一个,只要被他拉上床的丫鬟,从此都只有一个名字——半夏。
然后被困在他的书房之中,不得与外人有任何接触,直至她不经“玩”,死了。
杨亦姝刚进门的时候,一心想做一个大度的正妻,想着萧沐阳既然整日宿在书房,想来是对自小陪伴在身旁的通房半夏有些情谊,便主动对萧沐阳说要将半夏抬为侍妾。
不想向来在她面前始终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却骤然动怒,“她不过是个卑微通房,难道你连这点都容忍不了?”
言罢,他根本不给杨亦姝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自那以后,他再未在她的院子里留宿过。
这件事让杨亦姝先是自我怀疑,难道当真是自己操之过急,表现得太过于心急。
后来又开始想方设法的去找萧沐阳,想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可萧沐阳的书房从不让她进,她也没有机会见到半夏一面,那时她很失落,原来自己的拜了天地的相公,对那个女子的保护欲如此之足。
直到有日,她又被余氏蹉跎了一顿,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一抹小丫鬟的身影与她匆匆相撞,留下一纸轻笺于她掌心。
回去后她偷偷打开那张被塞到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卯时三刻,书房门口。”
虽然没有署名,但杨亦姝不知怎的,觉得此人就是半夏。
第二日她如约而至,正好看到了出书房的半夏二人刚打了个照面,萧沐阳守在书房是两个小厮就出来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