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捷报!”
信使快马入城,这是平土族作乱大胜的捷报。杜玉成坐在案前,拿着捷报心中喜悦,捷报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是胜了。
呼,杜玉成大大的松了一口,自己年过五旬,在这剑南道如履薄冰,朝廷不管不顾,全部大小事都是他来决断,没钱没粮都要找他,没人也找他,他这个节度使的难处谁又能懂,又有谁来为他分忧?
不过今天终于是高兴了一回。他案前提笔,准备给朝廷上奏,告诉朝廷土族之乱已平,朝廷勿忧,皇帝勿虑。即便以前很多奏章没有得到朝廷回复,但杜玉成还是会上奏,这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
当他写完奏章,落笔的那一刻,浑身无比轻松。
天祥五年,十一月。
天气寒冷。
炎河北岸。
河北道失守、晋梁道失守、天河道失守、玉河道失守,朝廷大军只得退守炎河南岸,与戎狼联军隔河相峙。
朝廷惶恐不安,天祥帝坐在龙椅上咳出了血。众大臣束手无策,朝会更是草草结束。
皇宫。
这位年纪仅二十六岁的天祥帝躺在龙床上有气无力,太医诊脉后也是频频摇头,床前年轻的皇后、太皇太后泪如雨下,这大昭的江山可不能没有皇帝啊。
一旁的太子才四岁,看着自己的父皇躺着,抬头看看,母后在抽泣,皇奶奶也流着泪,他那幼小的脑子还搞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十岁的长公主跪在床前,梨花带雨,握着他父皇的手,一个劲的“父皇你快好起来,你快好起来!”的叫着。那稚嫩的声音,让旁边的人听了心酸,泪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传,传!丞相、太师、尚书、大将军。”天祥帝也是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
门外的丞相、太师、六部尚书、大将军等人陆续进来。
天祥帝看着床前的肱骨大臣,开口道:
“传……传位……太……太子,尔等……要……要忠心……辅……辅佐……”天祥帝托孤完,一口气没上来,龙归宾天。
“皇上!”
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子,众人皆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众大臣口中也得高呼‘皇上’,而且要真情实意,表情悲伤。
天祥五年,十二月。
大昭新帝继位。号永昌。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帝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大昭朝永世昌盛。
天祥帝还未入土,新帝刚定名号,朝中大臣便联名提出了朝廷南迁的建议。皇后与太皇太后也拿不定主意,丞相太师六部尚书及大将军都同意,那么作为女人也只好同意。
所以天祥帝草草下葬,朝廷南迁之事便又让文武百官忙碌起来。
历史从来不说谎,也从来没有例外过,但凡一个朝代的没落,都会选择南迁,且都会选择景色怡人、歌声撩人之地。
大昭朝没有例外。
朝廷南迁让各道节度府及藩王更加不受约束和控制,各方势力的野心也在膨胀。
剑南道节度府。
杜玉成老泪纵横,他忠心的皇上没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坐在桌案前呆呆无神,他恨,他恨这天下为什么这么混乱,他恨,他恨苍天为什么不眷顾大昭,他恨,他恨为什么大昭没有一个人能出来扭转乾坤……他恨呐。
他孤独的坐在椅子上,终于那个可以说心里话人回来了。
施刚从外面进来,看见双眼无神的杜玉成,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人,有些事也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啊,剑南道还得靠您收拾呢,先皇把这里交给你,你可得把身体养好咯,你如此伤感可对不起先皇啊。”施刚知道,眼前的这位杜大人对先皇是忠心无二的,只有拿先皇出来才能劝阻。
“是啊,是啊,”杜玉成感觉有股力量让他回过神来,“事已至此,我再伤感可对不起先皇对我的信任。”
施刚知道,这是劝成了。
“哦,对了,施刚你怎么回来了?”杜玉成也反应过来问道。
“我这不是在军中没事就回来了嘛。”施刚一句话简单明了。
“仔细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杜玉成进一步问道。
“原本我带城防营到了河北道,然后想着留下御敌,但那个领兵将领便把我带去的兵全补充到其他部队里面去了,我一个人在那里也没什么事,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施刚理了理思绪慢慢说道:“后面战事吃紧,我就没急着回来,可是这仗败得太快了,所有炎河以北之地全部丢失,朝廷大军也只得在南岸设防。”
“哎,这大将无能累死三军啊!”杜玉成也是感叹道。
“所以我就回来了,本来还想去一趟帝京,但想着朝廷南迁诸多事,去了也没人搭理,也就没去。”施刚说道。
杜玉成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开口。
“大人,这